自從這伯哥兒走了之后,不僅府上,連沈米娥的心都安生了不少,不過眾人并不知道伯哥兒去了何處。
第二日上午,娥便帶著一家老小去了白云道觀!
白云老道見永昌侯府一家子都來了,那笑的叫一個合不攏嘴,帶著一眾徒子徒孫早早的在山門處迎接,“沈老夫人,是什么風(fēng),把您這大忙人給吹來了。”
沈米娥躬身一禮,“道長最近過得可還好?”不用問,看后者滿面紅光,油脂體胖的模樣,想來是沒少喝酒吃肉。
老道一聽此話,長嘆了一聲,“不好,一點都不好,一到了冬日,這白云道觀的香客便少了,還好有老夫人惦念著我們。”
一旁的小道童捂嘴一笑,“老夫人,你時常沒來了,叫師傅好生想念的很?!?
“這不是,您昨日派人通知,師傅便叫我們連夜收拾好了地方,甚至還花了一大筆銀子,買了十多筐銀炭呢?!?
白云道觀冬天很清閑,沒什么香客,一來是天氣冷了,人們不愿意出來走動了,二來是這白云老道太摳,不舍得給香客和弟子們用碳火。
本來山上就冷,又在大冷天的住下,少說也得凍出個手腳不利索的毛病。
但老道長卻因為永昌侯府專門買了炭火,可見這番歡迎是發(fā)自真心的......
于是乎,沈米娥當(dāng)即決定,將一千兩的香火錢,改成兩千兩,畢竟她最近賣了老親家不少鋪子,手里頭寬裕的很。
外面的風(fēng)呼呼的刮,一眾人也不好在此地過多寒暄,當(dāng)下跟著老道進入了道觀。
沈米娥先是讓一眾兒媳和妾室們,先去財神殿磕滿十八個頭,再去房間里安置。
她則是跟著老道去了三清祖師殿中,親手為家人點了一盞長明燈,除此之外......
“道長,再拿一盞油燈吧,要大的,最好能燃一整年的?!?
老道點了點頭,從香案下方取出了油燈,油燈后面貼著一張紙,道長拿起毛筆,看向沈老夫人。
“不知老夫人這盞燈為誰點?”
沈米娥緩緩地說出了三個名字,白云老道聽到后微微一怔,他并不清楚這三個人是誰,但既然是老夫人的要求,便也不多問,拿起筆認(rèn)真地將名字寫在了紙上。
寫完后,他點燃油燈,先是對著油燈裝模作樣的念了一段聽不懂的咒語,而后捧著油燈圍繞祖師像轉(zhuǎn)了三圈,這才供上。
在道觀里供燈通常有兩層含義,一種是為自己或家人祈求祖師爺?shù)谋佑樱M軌虻玫狡桨埠烷L壽,另一種則是表達對已逝死者的懷念和祝福,希望他們在天安息,早日投胎。
站在殿外的何許青,聽到自家婆母口中那三個名字時,眸光瞬間涌上了一抹復(fù)雜。
這些都是死者的名字,一是陷害他夫君那婆子,另外兩個是被伯哥虐待死的丫鬟,也是那婆子的兩個女兒!
婆母看似不聞不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心中也是在意的吧,否則,又怎會在十月這個冷天里來道觀上香,又親自為這三個含冤而死的人點上長明燈。
何許青嘆了口氣,又有些捉摸不透婆母心中怎么想的了!
點完燈后,沈米娥并沒有離開,看著桌案上的長明燈,又看向三清祖師,沉默了半晌后,徑直跪下!
“祖師爺請保佑老身發(fā)大財,明日發(fā)一千兩,后日發(fā)一萬兩......”
何許青本想等著婆母出來,而后一起去吃飯,但聽婆母神神叨叨,居然在三清祖師面前許下了一個又一個發(fā)大財?shù)脑竿?,她?dāng)下就被無語到了,搖了搖頭,一臉耐人尋味的離開了此處。
就在她離開此處后的不久,沈米娥睜開了眼睛。
“三清祖師在上,老身為救人而犯下了罪孽,不知是對還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