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鎮南軍如鎮北駐扎后,何副將便在峪關城內覓得一間空房安身,副將本應居于軍營之中,可那李氏卻非要跟來,女人又豈能住進那軍營內?
就在昨日,玉國公親自搜過了何副將居住的院子,夫妻二人一人去了軍營,一人卻如不知去向。
因此,何許青也無需去住所內尋覓何副將,而是直奔軍營。
待到他們二人抵達軍營后,無巧不成書,正好目睹何副將正如木樁般杵在軍營門口,同一個女人交談,而那個女人正是李氏……
李氏哭得如梨花帶雨,不知在對著自家夫君訴說著什么,時不時地如夜鶯般仰起脖子喊幾聲,而一向如爆竹般脾氣火爆的何副將,此時卻變得唯唯諾諾,不敢同李氏有半句反駁,甚至滿臉愧疚,任由李氏的手如雨點般捶打在自己的胸脯上。
何許青二人對視一眼,隨后走了過去。
說來也怪,當李氏看到二人走來時,上一秒還哭得肝腸寸斷如杜鵑啼血的模樣,在下一秒便穩穩當當的收住了,見了兩人也不打個招呼,直接轉身離開。
“我走了,你好好想想吧。”
待人離開后,何副將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像一只泄了氣的皮球,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同兩人解釋道:
“夫人她畢竟失去了唯一的兒子,失禮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說起這“唯一的兒子”時,何副將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抹了把臉上縱橫交錯的老淚,而何許青的表情也如那凋零的花朵般,沒有了絲毫生氣。
何許國對她來說,猶如親兄長般的存在,他如今戰死,她比任何人都要傷心,只是何許青不善于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只能將無盡的痛苦和悲憤深埋在心底,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
眼看著兩人沉浸在“何許國戰死”的痛苦陰影之中,玉國公輕咳了一聲,打斷了何許青的思緒。
隨后他拱了拱手,鄭重地說道:“何副將,還請節哀。本國公向你承諾,終有一日會尋回何許國的尸身,將他送回南疆安葬……”
何副將點了點頭,隨后又重重地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多謝玉國公的好意,若是可以,本將恨不得現在就出城去,尋回阿國的尸身……”可城外如今都是鎮北王的軍隊,若冒然出城,就如同那撲火的飛蛾,只會落下一個被抓的下場。
“夫人她卻不明白,哭嚷著要本將打開城門,帶回阿國!”何副將不經意間提到此事,卻讓何許青、玉國公二人心頭猛地一震,原來李氏今日來此,竟是為了讓何副將打開城門?
兒子戰死沙場,父母尋找尸身,本是天經地義之事,可如今,沈米娥下落不明,唯一有疑點的女人卻要讓自家夫君違背主帥之令大開城門,這怎能不讓人起疑呢?
“對了,你們可有尋覓到沈老夫人的蛛絲馬跡???”何副將提及沈米娥時,語氣中滿是急切。
何許青二人壓下心中的疑慮,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我們今日幾乎踏遍了峪關城內的每一寸土地,卻不見我母親的半點身影。”
“我打算去峪城外面尋覓一番。”
“或許我母親早已被那歹人劫持到了嘉城!”話至此處,何許青敏銳地察覺到遠處木樁后面隱匿之人的呼吸驟然加重了幾分,她悄然打開腰間的皮袋,放紅蛇離去。
緊接著,又聽到何副將說道:“對,去城外找。”
“沈老夫人也真是命途多舛,剛從那五毒教的血盆大口中僥幸逃脫,卻又落入賊子的魔爪,若本將知曉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家伙竟敢如此折磨老夫人,定要將他碎尸萬段!!!”
一通發泄之后,何副將追問道:“那你們今日來此,所為何事???”
何許青信口胡謅了個理由,“我們來是想再問問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