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些親朋好友盡數(shù)邀來,對了,何許青那邊應當能夠趕回吧?”
沈米娥在心底冷笑一聲,知子莫若母,雖說她并非親娘,但對這個免費兒子的了解,也是頗深的。
如果她沒有猜錯,她那好大兒的最后一句話,才是迎娶芳芳、大擺宴席的重中之重,其目的,無非是想讓何許青回來親眼目睹這一切。
他以為?憑借這般手段,就能刺激到何許青?讓何許青吃醋?讓何許青乖乖回來,繼續(xù)做她那逆來順受、眼中唯有夫君的侯夫人?
想到此處,娥無情又冷漠地朝著好大兒的頭上潑了一盆冰冷刺骨的水......
“何許青現(xiàn)今可是何崇光手下的副將,更是統(tǒng)帥十萬兵馬的將軍!”
“這北疆正值戰(zhàn)事膠著之時,你究竟是存了怎樣的心思,要將她召回?難道你覺得老身的臉面大到即便耽誤了國家大事,耽誤了邊疆戰(zhàn)事,陛下也不會降罪于咱們永昌侯府嗎?”
話至此處,蕭景然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他緊緊地咬著牙關。
然而,沈米娥還有話未說完......
“且說,你都已經(jīng)將她休棄了,還叫她回來作甚?”
“莫非是想看咱們永昌侯府為了迎娶一個妾室,大擺三天三夜的流水宴?”
“那要不要把太后娘娘也請至府上,給你當主婚人?”
好大兒想娶誰就娶誰,想娶幾個就娶幾個,但他絕不能拿永昌侯府來開玩笑!若是在往昔,沈米娥定然是不會理會這些的,能和稀泥的事情,她絕不會去碰硬泥,只因她當初就懷著有朝一日會離開的念頭。
可如今,她都決定要留在此處,那自然不能見好大兒敗壞永昌侯府的名譽!
敗壞一事雖小,可若傳入陛下和太后耳中,他們又會作何感想?
莫不是覺得永昌侯府已經(jīng)狂妄到無法無天的地步了,娶個妾室,竟還要大張旗鼓地邀請眾人赴宴,知道的是納妾,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暗中拉攏官員呢。
為了避嫌,為了避免永昌侯府在京城一家獨大,她甚至都不顧寧丫頭的心思,將這送上門來的皇后位置主動推了出去,就是怕太后和皇帝多想。
沈米娥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子,直直地刺向蕭景然的心臟,令他臉色慘白,仿佛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而那芳芳,則更是像一只受驚的鵪鶉,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說錯一句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好大兒終于憋出了一個屁,“母親,是你讓我寫休書的!!!”
這一句話,聽得沈米娥又是一聲冷笑,“你何時變得如此聽話了?”
“倘若你當時寫封和離書,或者親自來嶺南一趟也好,可你偏偏寫了休書。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就別再妄想如何挽回了,我看這芳芳就挺不錯,與凄凄有六七分相似,你不是最愛凄凄嗎?”
她不僅要在蕭景然的心上扎刀子,還要在芳芳的心上也插上一刀。
其實,當初讓蕭景然寫下休書,一方面是為了何許青,另一方面又何嘗不是對好大兒的一種試探?
倘若好兒執(zhí)意不肯,甚至親自去嶺南尋找何許青,那么這段破裂的婚姻或許還有挽回的余地。
可他不僅寫了休書,還在信中羅列了何許青所謂的“七出之罪”。
什么不孝婆母,七年無出,冷待夫君,連她都差點信了好大兒是真的不喜歡何許青。
事到如今,還說這些有什么用?女主角都同死翹翹的男主角發(fā)生了實質關系,即便她心中還有蕭景然,也斷不可能再做侯夫人。
瞧了眼這晦氣兒子,沈米娥徑直拉著老嫂子回到了自己的小院用餐。
然而,就在吃完晌午飯后,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