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姚翠蘭送走了跟狐朋狗友鬼混的陳紅軍,喜滋滋去床底下翻她的錢。
她把床底下的幾塊磚頭挪開,用手拔開上面一層土,最后摸出個小匣子來,一打開,她整個人就傻眼了。
錢呢?
她的錢呢?
凌槐綠晚上躺床上,閉眼進空間數錢。
小定禮500,加上姚翠蘭那兒拿回來的3000,還有她從趙秀華口袋里翻出來的2000塊,加上趙家那兒拿來的錢,林林總總居然有8300塊。
她進城之后,七七八八花了一些錢,如今手上也還有8250塊。
手里有錢,心里踏實,凌槐綠睡覺都格外香甜。
趙秀華可就睡不著了,她想給陳紅軍娶媳婦,還有凌玉嬌要上大學,凌玉龍也要花錢。
還有各處人情往來,哪哪都得花錢,可家里現在,就只有她和凌文海那點工資了。
“老凌,小定禮既然給了槐花,那以后,凌家的彩禮,咱們就收著吧!”
這年頭,誰家彩禮不是父母收著的。
凌文海不想理她:“收著干啥,回頭再貼補給陳紅軍?”
趙秀華瞬間坐起身來:“老凌,你咋說話的?當初我把紅軍他們接來,你也是同意了的。
現在,你天天拿這個說事,做人咋能這樣出爾反爾呢?”
凌文海也坐了起來,順手將電燈開關線給拉開:“是,當初你妹妹死了,你生了玉龍心里難受,你說接他們過來,我同意了。
可你他媽沒說,要養他們兄妹倆一輩子,還要給陳紅軍娶媳婦成家立業。
趙秀華,我養他們十年,已經夠了,你還想再多,這沒可能!”
趙秀華趕忙道:“不是,老凌你聽我說,咱們家現在已經沒錢了,玉龍還小,他將來還要讀書上大學結婚生子,這不哪哪都要花錢。
槐花那丫頭在鄉下這么多年,心里肯定對我們有怨氣,出嫁后,肯定不會再看顧娘家,咱們這會兒不收點彩禮錢,往后還能指望啥?”
凌文海靠著枕頭重新躺下,原本決定的事,這會兒又開始猶豫了。
“那可就說好了,這彩禮你收了,給小綠的陪嫁,可不能太寒酸!”
裴正昌是局長,那他也是個科長,又不是小家小戶嫁高門,做得太難看,那不是叫人笑話么。
兩口子說定了這事,趙秀華長出一口氣,終于可以安心睡覺了。
這筆彩禮要是不能拿到手,她估計會慪死。
次日,凌槐綠瞧見趙秀華春風得意的模樣,就知道,她肯定又得了某個好處。
至于這好處,肯定出在自己身上了。
趙秀華的好心情,在對上凌槐綠就消失了:“看啥看,一大早起來,不做飯等著我給你做?”
凌槐綠沒吭聲,正打算去廚房,被凌老太給叫住了。
“急啥呢,大小姐還沒起床?”凌老太拉住凌槐綠,轉頭就去敲凌玉嬌的房門:“這都啥時候了?還睡呢!
真拿自己當祖宗當千金大小姐呀,哎喲,我這鄉下老婆子見識短,不曉得城里是這么養閨女的,大早上不起來做飯,等著長輩做好給你喂嘴里是吧?”
趙小翠麻溜起床。
凌玉嬌賴在床上不動,她討厭趙小翠,身上帶著味兒,晚上睡覺感覺呼吸都不順暢,夜里盡做噩夢。
一晚上都睡不著,好不容易天快亮了想瞇會兒,還被人給吵醒,心里不知道多大火氣。
“一大早就吵吵吵,死人號喪呀!”她小聲嘟囔一句,把被子往頭上一蒙還想繼續睡。
她說話聲音不大,凌老太卻是耳尖聽到了:“你給我起來!還死人號喪?你給我說說,這家里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