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文海慢條斯理去醫(yī)院,還沒進病房,在醫(yī)院走廊上,就聽見好幾個人議論。
“瞧見沒?就剛被片警送來,褲子都沒穿的那個,偷人!被人家媳婦逮著了,哎喲,那家媳婦可是厲害的,直接拿火鉗把人那地方,給燙的皮肉黏一起了!”
“知道呢,剛蔣大夫說,還得切開才能上藥,不然尿道堵塞,沒法方便會感染的!”
“嘖嘖,可真是有夠丟人的,這下都黏住了,看她還怎么偷人!”
凌文海眼里露出鄙夷,活該!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就該如此對待,免得壞了社會風(fēng)氣。
他走到護士臺問:“請問,趙秀華住哪個病房?”
護士臉色一下就變得很古怪,愣了一下才問道:“請問,您是...她什么人?”
“她是我愛人!”凌文海有點不耐煩,這兩天,他肯定要在單位兢兢業(yè)業(yè)表現(xiàn)啊,誰耐煩一直在醫(yī)院伺候人。
護士表情更古怪了,抬手指了下斜對面:“在....303房間!”
凌文海瞥了那護士一眼,心想,回頭要投訴一下這幾個小護士,啥工作態(tài)度一點都不熱情。
他才走到303房間門口,就聽里頭傳來一聲接一聲的凄厲叫喚,門口還堵著不少人。
“聽說,叫喚的那個,就是被黏住要切開才能上藥的那個!”
“切,她還有臉叫,要我一頭撞死得了!”
凌文海瞧著里頭拉起來的簾子,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想扭頭就走,腳又像是被什么給生生釘住無法挪動。
房間里傳來女醫(yī)生的罵聲:“你叫啥叫,你跟人那啥的時候,還沒叫夠啊,活該被人弄成這樣,給你這種女人做手術(shù),真是晦氣的很!”
呵呵,這年頭的醫(yī)生,你可別指望人家多好的態(tài)度,各種規(guī)范條例還沒出來,要不然,當(dāng)初鄉(xiāng)下的張玉蓮能那么囂張。
凌槐綠遠遠瞧著沒過去,這么丟臉的事,讓凌文海這個綠頭龜頂著就算了。
凌文海黑著一張臉想走,卻被推著換藥車的護士給看見了:“同志,你不是病人愛人么,待會要給她擦洗換藥,護士人手不夠忙的很,你給收拾一下!”
周圍人一聽是里頭病人的愛人,一時間,走廊上的人,遛彎的、打水的、哄娃的、搞清潔的,紛紛回頭齊刷刷朝凌文海行注目禮。
凌文海臉上火辣辣的,想轉(zhuǎn)身就走,那護士卻不讓他走:“你走啥呀,沒瞧見這么多人,我們忙不過來,你作為病人家屬,不管自個兒愛人怎么成!”
“拿著!”護士不由分說,將換藥盤遞到他手上。
凌文海咬牙,拿著藥盤進去,一把扯開簾子,里頭醫(yī)生已經(jīng)處理差不多了,正在縫合,見凌文海闖了進來,眉頭皺了一下,倒也沒說什么。
干出這種事,是個男人都會憤怒,也不怪人家男人。
趙秀華下意識想扯過被子蓋住,被醫(yī)生罵道:“別動,還有兩針就完了!”
凌文海目光落在縫合處,那里燙傷的疤痕觸目驚心,氣血瞬間涌入大腦,讓他整個人理智失控,將手里藥盤朝趙秀華兜頭砸了過去,上前就是兩巴掌扇臉上。
“不要臉的賤人!你怎么不去死,還有臉來醫(yī)院,把我老凌家的臉,都給丟盡了,你去死!去死??!”
難怪老尤臉色古怪,原來是在看他的笑話,升職的喜悅,瞬間蕩然無存,剩下滿滿的恥辱。
“哎,你干啥呀?”醫(yī)生都被凌文海牽連,針扎在了手上,帶著線扯到了趙秀華傷處,疼的更厲害了。
一時間,病房里混亂一片,門口人擠得水泄不通,都來瞧這太過匪夷的熱鬧。
凌文海打了趙秀華,喘著粗氣,將病床踹了一腳,這才罵罵咧咧出去,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