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槐綠瞧見三驢兒幾人,臉色瞬間不怎么好看。
“回來了啊,這邊的事,你爹怎么個說法?”
趙天才面露尷尬:“小綠姐,這會兒有外人在,咱們回頭再說這事兒!”
趙老五饒有興致打量這一行人,坐在他對面吃面的杏兒也放松了不少,不過那碗里的面到底沒吃多少。
兩人走后,收拾桌子的黃大姐嘀咕:“不餓出來吃啥飯,這一碗面就扒拉了兩口,真真是浪費的很!”
要曉得,這年頭好些地方的人還在餓肚子呢。
三驢兒幾人坐在店里吃飯。
后院里,隱隱約約傳來凌槐綠和趙天才的吵架聲。
“趙狗娃,你是不是忘了你姓啥?是不是忘了,你還欠我一萬塊?”凌槐綠聲音尖銳:“現在,你一分錢還不上,你還想讓三驢兒幾個住我店里?
是你沒睡醒,還是我聽錯了?
我告訴你,這店里活兒,你愿意干就干,不想干滾蛋,只聽說有想掙錢的人,還沒聽說拿錢找不著人的道理!”
趙天才似乎也生氣了:“小綠姐,你說這話是不是太過分了?是!你是給我借錢了,可你掙的錢,是不是也該有我一半?
要是沒有我一開始辛辛苦苦推著車,走街串巷賣包子,你能開得起店?”
后院沉默了片刻。
凌槐綠聲音小了些:“我不否認,你為這個店付出很多,這樣吧,你欠我的錢,可以做工慢慢還。
但是,三驢兒那幾個狗東西,我看著就討厭,他們住我店里,我是絕對不同意的!”
“小綠姐!”趙天才還在說什么,聲音已經壓低下去,外頭人聽不清了。
強子小聲道:“三哥,要是凌槐花不上當咋辦?”
三驢兒嗦了嗦筷子,眼睛一斜:“她不上當,趙狗娃和他妹也別想活!”
趙天才再出來時,臉色很不好看:“三哥,你們吃好了沒?我帶你們去招待所休息!”
三驢兒丟下筷子起身,朝著凌槐綠一挑眉:“槐花妹子,我先走了啊!”
凌槐綠板著臉沒說話,目光冷冷看著幾人。
趙天才帶著三驢兒等人,找了個便宜招待所安頓下來:“三哥,你也知道,小弟眼下也是困難的很,你還是盡快找個事兒做,別這樣.....”
“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三驢兒將一個小紙包放進趙天才手里:“狗娃,這藥來得可不容易。
機會我給你了,就等這你給我送上門了!”
趙天才捏著手心的藥粉,像是捏著什么燙手東西,忍不住打了下哆嗦。
三驢兒嘻嘻一笑:“老弟,發財的路子,我給你了,我等你好消息!”
趙天才沒說話,失魂落魄地走了。
強子問三驢兒:“三哥,你說,他真會照你說的去做不?”
三驢兒哼了一聲:“男人嘛,誰想一直被個女人壓著,這小子有賊心沒賊膽,我給了他機會,他要是連這個都抓不住,那還真是個窩囊廢!”
趙天才回來了。
凌槐綠就把包子店的事丟給他,開始跟著蘇秀英學做賬。
裴觀臣腿腳不便,很多時候不能出遠門。
凌槐綠就開始接手他的事,偶爾出門替他去查賬盤點。
蘇秀英已經快六十歲了,以前是棉紡廠老會計。
這幾年,棉紡廠生意不好,南方起來了很多私營小廠子,設備比國營廠先進齊全,做出來的布料精致新穎,價格還極為便宜。
自從改革開放后,如雨后春筍一樣出現的私營廠子,將不懂變通的國營廠子擠得沒了地方。
老會計蘇秀英被下崗了。
好在她有個好姐妹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