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謠言。
那年已是老太太的殷小玉去八里地外的柳莊做法事,不小心崴了腳。王平聽到消息急忙騎著二八大杠去接,卻不想被做法事這家年方二十的閨女給相中了。這家人四兒一女,對這個閨女很是疼愛,要不然也不能留到二十還沒出嫁。打聽到王平的名聲,自然不能同意。卻不想那個閨女是個膽子大的,一天夜里偷跑到王平家非他不嫁。等第二天家里人找過來,這閨女死活不走,還說與王平圓了房。這可把爹媽氣壞了,幾個哥哥也嫌丟人,走前揚言從此斷了關系,老死不相往來。后來王平兩口子幾次上門,都被趕了出來。
二喜出生那年,年近四十的王平才得了個兒子。生了兒子的王平看家里房子破敗得不成樣子,決定蓋新房。可殷老太太說什么不同意推掉老屋。王平沒有辦法,拿出積蓄買了一塊宅基地。為了省錢,兩口子決定自己燒磚,村子南面有個老窯,是歸大隊公有的。誰家想用,交點錢就行。這樣兩口子交了錢,整天在老窯燒磚。一天夜里,村里喇叭吆喝,讓大家伙去村南救人。王建設和林秀蘭都去了,去了才知道老窯塌了。王平兩口子沒能出來,等挖出他倆的時候,人早就死透了。
這一大家子就剩了快七十的殷小玉和個不足一歲的孫兒。打那以后,她那孫子就沒露過面。村里人又傳,她孫子遺傳了他兒子的病根兒,又說她家的房子風水不好。這就是她家周圍沒有人家的原因。
二喜三姐妹聽得津津有味,連小喜尿炕了都沒發現。沒一會兒,來電了。王建設回來和林秀蘭商量,過一段時間去趟北京看四叔,到時候兩口子帶著小喜一起去。再把老爺子老太太接過來照看三個孩子。
前世,二喜記得大喜是跟他們去了的,家里還有一張大喜在天安門的紀念照。也許那是大喜挨打的補償。這回因為自己,好像有了改變。
王建設和林秀蘭商量好后,出門去了王川那里。大喜二喜抓著三喜洗漱睡覺,沒等到王建設回來,就進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二喜吃了早飯就跑到了爺爺家。進屋的時候,正碰到韓小鳳給王川沖麥乳精。喊完人,二喜蹬掉拖鞋爬上炕,湊到了王川身邊。
繼續閱讀!
“吃飯了不?”王川眼露關切。
“吃了。”二喜乖巧點頭。
王川接過老太婆遞過來的搪瓷大茶缸,轉身遞給二喜:“喝點,這可是好東西。”二喜掃到韓小鳳陡然銳利的眼神,堅決地搖頭:“爺,天熱,我可不想喝,您喝您喝。”要是二喜還是六歲的芯子,指定禁不起誘惑。
王川見狀不再堅持,端起茶缸小口慢飲。韓小鳳這才滿意地出門喂兔子。麥乳精在這個時候可屬于高級營養品。王川年輕在部隊的時候就落下了毛病,經過三年自然災害更是雪上加霜。王軍知道二哥的毛病,就定期從北京郵幾罐麥乳精回來,讓他調養身體。
“爺,你知道昨天誰上我家來了不?”二喜趴炕上用指甲摳著炕席,抬頭問道。王川眼露詢問,二喜就巴拉巴拉把殷老太昨兒個咋做的法事,林秀蘭說得陳年往事都抖摟了出來。
“爺?你說那西崗上真有上仙兒?殷奶奶真能跟上仙兒說上話?她那么厲害,咋沒算出來她兒子媳婦的大難?你說她是不是傻?上仙兒都同意他家種地了,他家怎么就種四畝?”二喜當然明白“匹夫無罪 懷璧其罪”的道理,她真正想問的是殷老太是否真的能通神鬼陰陽。
王川把茶缸放在炕沿,沉吟片刻,才開口:“她家把地都種了,全村那么多人家沒地種不眼紅嗎?那王二狗就一個獨苗,雙拳不敵四手,別說種地,村子都別想呆下去。”王川不確定二喜能不能明白,可還是照實說了?
“那上仙兒……?”二喜又出聲提醒別的問題。
喜從天降之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