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她是上廁所。看來這丫頭半夜偷跑出去了。
二喜有些精神了,坐起緩了緩神開口:“姐,我想多弄點錢給你攢學費,讓你一直上,上大學,上博士。”
大喜有點愣,她最近發(fā)現(xiàn)二喜變了好多。不再像以前每天傻乎乎的,像一個小尾巴一樣追在自己身后。倒像成了自己的姐姐,經(jīng)常維護自己,為了自己著想。
“那也不能半夜出去,現(xiàn)在拐孩子的多,被拐走了,想哭都沒地哭去。”大喜找回了舌頭。
“咱媽沒發(fā)現(xiàn)吧?”二喜答非所問。
“還早呢,我上廁所才發(fā)現(xiàn)那一盆知了的,都蛻皮蛻的差不多了。”大喜被成功帶偏。
二喜立即起床,出屋掀開蓋住大盆的編織網(wǎng)袋子。盆里密密麻麻的全是脫殼的蟬,剛掀開的時候甚至都飛走了幾個。“姐,快拿個盆。”二喜拎起一個蟬,揪掉翅膀,又拽掉頭和肚子,只剩下指甲蓋大小的一塊肉。轉(zhuǎn)身扔進了大喜剛拿來的盆里。
大喜看二喜睜不開眼睛的死樣子,氣不打一處了,踢她一腳:“滾回屋睡覺去。”二喜笑咪咪的囑咐:“別忘了把皮收好。”在得到大喜倆大白眼兒后,愉快的回屋補覺。大喜收拾完以后,數(shù)了數(shù)數(shù)量,一共二百九十七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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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幾天,二喜白天在村里轉(zhuǎn)著找蟬蛻,半夜加班出門抓知了猴。這可把大喜愁壞了,既舍不得告發(fā)二妹,半夜又爬不起來和她一起行動。嚇又嚇唬不住,想打又看到她胳膊上的傷怎么也下不去手。只能囑咐她要注意安全。
這天,二喜的傷口終于好了,線早兩天已經(jīng)拆了,傷痂今天也掉了。夜里出門的時候利落了許多。
都說夜路走多了,什么鬼都能碰到。二喜這幾天深有體會,遇到過黃鼠狼叼雞,也撞見過老太太偷菜。今天更是遇到了有人偷情,還是個熟人。三人在村口的柴火垛整了個面對面。在對方轉(zhuǎn)頭的瞬間,二喜打開特意關閉的手電筒對準了兩人的眼睛。接著轉(zhuǎn)身飛竄進村里的胡同,東繞西拐的到處逃竄。
小王莊這時候,房屋建造還沒有規(guī)劃,房子蓋得七零八落,路口和岔口特別多。二喜不知怎么就到了圪針山后面的空地上,這片空地經(jīng)常有人燒香做法事。農(nóng)忙的時候卻是打谷場,現(xiàn)在空地上堆著七八個柴火垛。看見一個柴火垛被人掏柴掏出一個深洞。二喜飛快地鉆進洞里。握著手電的手心全是汗,把小桶抱進懷里,二喜努力地調(diào)整呼吸,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一個厚重的腳步聲經(jīng)過了這里,半天也沒有出現(xiàn),二喜還是不敢動作,怕那人再轉(zhuǎn)回來。二喜不知等了好久,終于確定外面沒人,才敢舒展身軀。人卻沒有出去,到底是怕再遇到兩人。
這世上往往壞人惡人更理直氣壯。二喜倒不是怕他們,只是這事兒不該由她挑出來。心下不禁感嘆,怪不得以后村里的年輕人寧愿在大城市吃糠咽菜,也不愿意回來。大城市不一定有什么詩和遠方,眼前的確真有貨真價實的茍且。
洞里還有空間到,二喜伸手又往前爬了爬,手指突然摸到一個圓形物,小手竟然抓不住。二喜驚喜萬分,用手一點點摸索,竟然摸到了五個。今天知了猴沒抓到,卻有意外之喜,二喜萬分感謝那幾只往外下蛋的大鵝媽媽。
二喜小心翼翼把鵝蛋放到桶里,特地拽了點麥秸墊在里面。心情很好的躺在洞里準備再休息一會兒再回家。結(jié)果一不小心就睡了過去,等她醒來爬出去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微亮。出來看了一圈才發(fā)現(xiàn)到了殷老太家房后,二喜也沒有多想,迅速把其他柴火垛翻了個遍,竟真又找到了三個雞蛋。看來這里是這幫禽類的秘密基地。
二喜麥秸蓋住桶里的蛋,準備回家。視線掃過殷老太家的屋頂,一片片深綠色的榆樹葉里,一個小小的人影若隱若現(xiàn)。二喜停下腳步,定定地望著那個方向,昏暗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