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發(fā)商的老總是姚大媽的侄子姚靜堂。有這層關系在,拆遷補償也不會太寒酸。
二喜想要的依舊不是現(xiàn)金。開玩笑,錢哪有房子商鋪香!
曾老和黃老準備出門去琉璃廠市場逛一逛,便問二喜要不要一起。
二喜眼睛一亮,意有所指地詢問,
“許大爺去不去?”
曾老點頭,
“怎么能少了那個老家伙!你要去就快點穿衣服。再磨蹭,市場上就是有好東西,也被眼毒的人劃拉走了。”
二喜得到肯定的答復,快速地穿衣蹬鞋,跟干爹們出門和許大爺會合。
三個人在琉璃廠逛了大半個上午,一件好物件沒淘換上,倒是差點被人群擠成了 紙片。
好不容易出了市場,想搭輛出租車,也費了老鼻子勁兒。
總算二喜眼尖動作快,搶在一對情侶前面鉆進了剛停在路邊的出租車。
二喜一上車,馬上搖下車窗,大聲招呼三個祖宗,
“大爹,這里!快點上車走了!”
坐上車的仨老頭都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閑話。
曾老捶了捶膝蓋,跟老伙計們吐槽,
“這幾年北京城的外來人口越來越多這事兒,我是知道的。可真沒想到能有這么多人。熱鬧是熱鬧,可看著沒什么規(guī)矩,亂了些!”
許老接話道,
“北京要發(fā)展,要建設,就一定離不開人。北京所有的體力勞動人口加在一起能有多少?外來人口填充北京的各行各業(yè)是必要且必須的。”
曾老剛想開口跟老哥們討論討論,卻被自來熟的出租車司機截了話頭兒。
“您幾位一看就是文化人,那位大爺說的對。蓋大樓,修高速,哪個不需要人。本來外地人來北京討生活,咱北京人也歡迎。”
“可架不住這幫子外地人砸了咱本地人的飯碗,還壞咱的規(guī)矩。本來前幾年下崗的人就夠多了,工作就不好找。外地人來了,一千的工作,他只要五百。”
“得!五百哪夠咱養(yǎng)家的?這不就黃了了嘛!就拿我們住那一片來說,以前可真挺好。可自打外地人跟我們那兒扎堆兒租房子,偷盜的也多了、垃圾扔的到處都是,年前還鬧出了人命案。你們說嚇人不?”
曾老這回嘴快,接住話題往下說,
“不能一概而論,外地人還是好的居多嘛!壞人壞事畢竟都是少數(shù)。難道咱北京人全是好人?就沒有殺人放火的罪犯?”
“遇到問題就解決問題,我相信 混亂只是暫時的,不用多久,政府肯定會出手干預。重新制定規(guī)則,加強對流動人口的管理。”
二喜只靜靜聽著,并不發(fā)表意見。關于外來人口和流動人口的事兒,根本不是問題。
身份證、務工證、暫住證、甚至健康證,這一道道緊箍咒給打工者戴上去,想不安分都難。
前世,據說被抓到缺證的外地人,會被逮去昌平篩沙子掙路費,再被遣送回老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司機說到下崗的事兒,提醒了二喜拋之腦后的問題。宋梅大哥的工作,二喜其實想到了解決辦法。
坐在前排的二喜跟許老也沒客氣,轉過頭,理直氣壯的要求蹭飯,
“今兒中午去您家吃飯吧!太累了,不想做飯。”
蹭飯是假,打聽情報,主動出擊才是真。
喜從天降之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