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夫,我去救。”陳醫娘沒有多在原地多浪費一分情緒一瞬息時間,當即邁步越去。
周庭霄和陳瑰意等人也腦袋宕機地緊緊跟上,一路上碰到許多來來往往的縣兵。
何屠戶不大相信總是躲過自己打擊的周立寒真被石頭壓死了,仍然隨機逮縣兵問:“兄弟,你曉得周立寒不?”
“為了救人被石頭咋死的那個?在上面一點,那個臨時搭的帳篷里。”
陳瑰意也不敢相信,也拉住個縣兵問:“兵大哥,你知道周立寒在哪里么?”
“家屬嗎?唉來晚了,沒救下來。遺體在山腰上面那個帳篷處。”
一連問了三個都得到如此答復,眾人的心真的要涼了。
陳瑰意眼眶都紅透了。
周庭霄面無表情地沉默許久。
直到離那山腰帳篷只有十幾步的距離,又碰上一個縣兵路過,他抓住人問:“縣兵大哥,您知道錦衣所的周百戶在哪么?”
“錦衣所的周百戶?”那縣兵想了一下,隨后抬頭抬手,指向與前面三人都指過的山腰帳篷處......
“我抱穩了!你們把繩子往下拉!”
一道清亮的、中性的少年喊聲驟然響起。
周庭霄循著聲音猛然抬頭,只見帳篷后面的山壁上,一個渾身是泥的少年抱著個女子,拉住一條長長的粗麻繩正在緩緩降下!
“周立寒!!”陳瑰意扯著她本就大的大嗓門,帶著余悸的哭腔喊道。
周立寒聽見了,但她沒精力向下瞻望和回答。懸索救人的難度很大,稍有不慎,她和被救者都會墜亡。
“拉慢點!左邊有突石——”周立寒抱緊被救女子,聚精會神地觀察著,“我靠!停下停下,有蛇——”
唰!
她話音剛落。
只見一個魁梧的身影飛速上前,抄起一旁的鋤頭,對著那條蛇的七寸準確無誤地劈下去。
蛇由七寸的位置被劈成兩段掉落。
周獵虎拎著鋤頭慢慢走回來,淡淡地說:“現在沒了。”
“姥爺!”周立寒終于順利帶著那女子從石壁上面救下,興沖沖地跑來。見到大家都在,她有些愣住了。
“你們...你們怎么都來了?”她的聲音有些飄,絲毫不似方才的洪亮,“讓大家擔心了...我沒來得及傳個信報平安。”
陳醫娘用力地瞪她一眼,拎著醫藥箱走到救人的帳篷去,“誰擔心你啊?老娘是來救災的,走了走了。死丫頭還不快過來?”
“哎來了,”陳瑰意也沒好氣地推了她一把,“你沒報平安就算了,怎么還謊報死訊啊?想嚇死大家啊!”
周立寒沒明白,“啊?謊報死訊?”
何屠戶也走開去,“捱去看看還有沒有要幫忙救的,一會捱婆娘過來,你們跟她說一聲。”
“找個守帳篷的縣兵幫你說吧。”周獵虎再次扛起鋤頭,“我去上頭看看獵物。”
秦老匠也走開去,找了個緹騎問:“你們有沒有救援工具要修的?我來整。”
幾人本來是圍著剛下來的周立寒的,這下又突然一哄而散,給周立寒整懵了。
“兄長,方才我們一路上來,有好些縣兵說你被石頭壓死了,沒救過來。”只有周庭霄還在,他也有些幽怨地仰頭望著兄長。
此時的兄長看上去沒有絲毫平日風采,滿身污泥,還夾帶著褐紅色的血跡,形容狼狽。
就連唯一沒沾泥的雙眼,也布滿血絲透著疲憊。
“啊?哦,是那個人啊!”周立寒頓時明白過來,為什么方才大家先是用很詭異的眼神齊齊看著她圍著她,然后又帶著怨怒各自散了,原來是這么回事。
“是有一個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