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馗看見了一個陌生的年輕錦衣衛的面龐。
作為錦衣衛是生面孔,可這張生面孔就算已有十一年未見、已經歲月磨礪,他也能一眼認出。
天啊,他竟然看見了黎兒就像當年祈愿時說的那樣,即使身著的只是錦衣衛百戶藍袍。
“哈哈哈,好一個北鎮撫司......”剎那間雙眼一片霧蒙,韓馗慘笑起來,“真厲害啊,摸到了真正讓我松口的辦法,哈哈哈哈......”
沙啞的笑聲逐漸消沉下去,他兩眼前從霧蒙變為烏黑,扶著牢門栽倒下去。
“韓馗!”
“酒里摻了些東西,睡一覺便好了。”周立寒長吐一口氣,抬手擦眼淚。
樂臺懵了:“在酒里摻了東西讓睡覺?為啥?....不是,你這演的可真夸張,他方才突然轉回來看你,那眼神也給我嚇了一跳。”
“我就是要讓他看到我哭啊。”周立寒總算可以明著說句實話,“再配上酒,達到些效果。”
樂臺更懵了:“啥效果?所以他醒來會松口嗎??”
“應該會,但...我不想逼他。”周立寒拭干了臉,又恢復冷靜,“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第二件事:找被害者崇暉之父,文定伯的茬。”
樂臺:“???”
這小子是在講方言嗎,他怎么聽不懂?
“大人,北鎮撫司判案,不是以當權者的意志為第一意志么?”周立寒眼珠一轉,開始循循善誘,“那您說,關于這個案子,皇上他希望結果是什么?”
樂臺皺著臉道:“文定伯是鼎力支持皇上的,皇上不想寒他的心,那自然是希望為他兒子討回公道;可韓馗又是皇上信任的御林軍中郎將,還....和宮里那位有些淵源,所以皇上也不想讓他死。所以費這么大力氣想讓韓馗松口說出真兇,就是為了既不讓他死,又能給文定伯一個公道啊!”
周立寒問:“若真兇確實不是韓大少爺,咱們能肯定其實是韓二少爺么?”
“現場就四個人!”樂臺直打自己手心,磨著牙且無比肯定,“韓馗、韓二、崇暉、還有一個舞姬。崇暉的尸體老池驗過了,造成致命傷的力度和方位上看,都不可能是舞姬,所以她也是目擊證人,可問題是失蹤了。我們搜過韓尚書府,沒有;韓馗自己府上也沒有。很可能被滅口了,卻又找不到尸骨。”
“被誰滅口?”周立寒問。
樂臺難得有機會鄙視她一回:“廢話,韓家啊!韓二少爺啊!”他已經直接把韓馗摘出韓家了。
“正因為事發后她會被韓家滅口,”周立寒點頭,“所以我認為,其實還活著。”
樂臺:“?”
“那你說她為什么失蹤?”樂臺開始陰謀論,“難道有人故意要讓她失蹤,就是為了造成韓家滅口目擊證人的假象?...目的是啥?”
周立寒發現自己誤導樂臺了,呃一聲說:“有可能、但也不一定。我的意思是,韓大少爺應該很清楚自家人的尿性,知道他們一定會選擇保二少爺,很可能會為了保二少爺而滅舞姬的口。所以,韓大少爺應該已經在錦衣衛摻和進來之前,就把舞姬給秘密送走了。”
這樁殺人案最早不是北鎮撫司歸管,而是大理寺實在沒有辦法,才轉手過來。
所以當樂臺他們接手時,舞姬早就在韓馗的庇護下消失得無影無蹤,也沒有人可以反駁韓馗堅稱自己是兇手了。
當然,韓馗保舞姬活下來,當然不是為了證明他不是兇手,而是不希望舞姬被韓家人滅口迫害。
“......,”樂臺呆呆地盯著她老半天,又啪地一拍腿暴喊,“所以這也是要韓馗肯開口的證據啊!!”
“別急別急,我有辦法。”周立寒忙捂耳朵,“這和逼他松口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