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萸來到與三皇子項雯約好的一家茶館。是項雯母妃家的產業。
項雯已經在一間典雅別致的廂房里等了,見到她來當即擱下茶杯起身迎上。
“萸妹妹!讓我好好看看你....天啊,這才過了一個月你就清瘦下去了。”
他心疼地伸手想摸摸她的發,卻觸到她那束起婦人發髻的步搖墜子,驟然頓住。
“真的么?我自己竟沒有知覺?!币姷骄眠`的情郎,程萸的眼眶鼻尖都唰地紅了。
不過——自己瘦了?真的假的,可她怎么感覺這一個月似乎身體還略微有些變好了?莫非她已經難過得產生錯覺了么?
旁邊的貼身丫鬟附和項雯,鄭重點頭:“小姐就是瘦了!奴婢日日給小姐梳妝,清楚地瞧著小姐的臉小了一圈下去呢?!?
哦,難怪她隱隱覺得自己疑似變好看了一點。程萸詭異地冒出這個想法。
她不知道的是,因為周府里那位被指派到太醫院做女醫、姓陳的大娘從她的面色、飲食和從定遠侯府帶來的一些用藥中,察覺出了她的一些小問題,是以在日常的膳食中都對她有所照料。
一個月下來,也就自然而然地消了些虛肉,人顯得緊致了些。
“定是周立寒那廝虧待了你!”項雯又心疼又憤然地咬牙道,“這個橫刀奪愛的蠻夷佞賊,我定要他——唉!是我太沒用了,身為皇子,我竟連自己心悅之人都守不住......”
程萸牽著他的手坐下,帶著些鼻音安撫他:“這如何能怪你?婚是皇上親筆御賜,說不定——”
說不定,周立寒也是不想娶她的。
程萸想道,話在嘴邊卻止住了。
“說不定什么?”項雯追問。
程萸捂了捂他的手背,柔聲道:“沒什么,我只是說…此事如今已是塵埃落定了,你也別再為我耽誤著,韻妃娘娘若給你相了好姑娘,你該娶皇子妃就娶了,別管我了。”
“......,”說到這個,項雯也顯出些欲言又止來,“我近日屢屢想見你,原因之一也是要說這事兒...母妃想給我相文殊伯府的小姐,父皇也點了頭。”
程萸神情一僵。
“文殊伯府的姐姐,我沒記錯的話好像長你半歲呢?!逼毯笏龜D出一個強笑,“聽說年長些的女子會照顧人,真好呀。那你自己和她相看過么?”
項雯直搖頭:“我相看她做什么?橫豎不是我心悅之人,即便娶了,供在房里便是,就算掀了蓋頭我都不會看她一眼。”
這話說的給程萸干沉默了。
“那...倘若真與她成了婚,你會把產業交給她全權處置么?會放她任意出門么?會介意她心中另有所屬么?”
項雯微微昂頭,果斷道:“那怎么行?最多到時父皇給我賜王府,王府中饋可以給她管,但哪能全交給她?再怎么說畢竟是半個外人。出門?去和其他命婦來往當人可以,任意出門是怎么任意?心有所屬又如何,既然要嫁進來就要為我的名譽著想,她懂事的話就趁早收心吧,‘任意出門’可千萬別是去找——”
一番自然而然發出的觀點將要說完,他才意識到有什么不對勁。
程萸正靜靜地望著他。原本搭在他手背上的柔荑也在話間悄然拿開。
“——莫非、周立寒他真那樣對你?”項雯的聲音突然變飄問,眼里是一些窘然和難以置信。
“是,他真的那樣對我?!背梯鞘栈匾暰€淡淡地說,“他給了我很多間繁街旺鋪的全權中饋,也從不管我出門去哪兒、去找誰,也不介意我有心上人。”
正如項雯前一句所言,周立寒娶她就是當作非心上人供著拉倒,別說掀蓋頭都不會看她一眼,周立寒根本都沒掀她蓋頭。
項雯語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