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建樓房的:
“樓房干凈占地少。”
有的人則喜歡平房:
“咱們家屬院都是平房,保持一致也好看。”
然后,新一輪的口水大賽開始了。
夏央坐在最末尾,都免不了被口水波及,可見戰況之激烈了。
照例是各抒己見之后,馮廠長再來收尾:“這樣,平房樓房都建,到時候抓鬮決定。”
又討論了一些細節問題,看到了中午下班的時間了,馮廠長就散會了。
夏央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隨著人流走出了會議室:“小夏,你等等。”
是婦聯的黃主任。
“黃主任。”
黃主任把鋼筆別到胸前:“我找你說點事。”
“邊走邊說。”
吃飯可不能耽擱。
黃主任也是這意思,去食堂的路上,她問:“你認識鄭小慧嗎?也是咱們廠的工人,在八廠房。”
“聽說過。”廠里一千多個人,夏央不可能都認識,但這個鄭小慧,她確實是聽說過的。
主要是這姐妹,太戀愛腦了。
要不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呢。
鄭小慧的男人,在屠宰場當工人,她是食品廠第一批招工條件寬松,幸運的過了。
誰知道,成為廠里的職工以后,她臉上常年帶著傷,那廠里必然不能不管啊,就問她。
人鄭小慧說是跟男人鬧著玩,不小心碰到了。
她這樣說,別人也沒轍,婦聯即使想介入,也得鄭小慧自己告狀啊。
本來她這樣也不妨礙到別人,誰知道更奇葩的來了,她想給自己男人未來的孩子物色一個娘。
簡而言之,找人給她男人生個孩子。
她盯上的還都是漂亮有能耐的女同志,并且振振有詞道:“長得難看的我男人看不上。”
洛清水和沈嬌嬌都被騷擾過。
夏央倒是沒,應該是見識過夏央的風姿,一直躲著走來著。
鄭小慧這樣,已經算是對廠里女職工構成騷擾了,但偏偏她也是女同志,也沒做什么過分的,就言語令人不適。
婦聯找過她,工會也找過她,讓她寫過檢討,扣過福利工資,奈何鄭小慧就是一門心思為了男人。
眾人對她是打也打過,罵也罵過,罵人家是當耳旁風,打就找廠領導做主。
可是廠子里最出名的一個人物了。
“黃主任,您該不會是想讓我去勸鄭小慧吧?”
夏央渾身上下寫滿了抗拒,她是什么新品種的冤大頭嗎?
干嘛什么難事都找她。
“你想哪去了,這是我們婦聯的工作,在難啃我們也能啃下來,我就是想問問你,鄭小慧說你弟弟看上她了,有這事嗎?”
夏央:???
夏央:!!!
“不能吧,我弟眼光這么差的嗎?我這就去打死他,人家可是有夫之婦。”
說著夏央就要往外沖,黃主任想攔,沒攔住。
只能看著夏科長如脫韁的野馬一般沖了出去,精準的揪住食堂里排隊的一個年輕人的耳朵,飯都顧不上吃了,把人拖拽出了食堂。
黃主任心想,可能這就是鄭小慧不敢主動跟夏科長說,托她轉達拒絕的吧。
夏央可不管那么多,她揪著夏文肅來到了倉庫這邊的辦公室,單刀直入:“你有喜歡的人了?”
還不等夏文肅喊冤呢,被夏央的問題問到臉紅,不自在的道:“沒、沒。”
“你沒個鬼,你臉都紅成猴子屁股了。”夏央那個氣啊。
是,夏文肅今年十八了,小伙子血氣方剛,有喜歡的女孩子很正常,問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