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
休整過后的瓦崗義軍各部,紛紛起營開拔,一部部的兵馬沿著官道向北,迤邐而去。
卻於今日,翟讓率領瓦崗主力還寨。
和李密等一起,送別了翟讓以后,李善道被專門稍留的徐世績叫了去。
“二郎,翟公前日問你,若是洛陽等地的官兵來了滎陽,或賈務本等部還回滎陽,可該如何是好,你會怎么應對?你答稱‘三十六計,走為上也’。你之此對策甚好。別的,俺也沒甚可交代你的了。唯此一點,若果官兵大舉而來,你便當按你此策,速還寨中。”
李善道笑應道:“大郎放心,輕重我自曉得。”
“胡兒,今俺任你為二郎的副將,無論大小事宜,你都須當謹從二郎之令,不可有逆!”
徐世績分出給李善道的部曲千人,用的主將不是聶黑獺等,而是和李善道更熟的劉胡兒。
劉胡兒也在邊上,恭敬應諾。
除掉任了劉胡兒為李善道的副將外,徐世績另外還給李善道留下了一人。這人不是徐世績帳下的老人、舊將,名叫蕭德,正是在封丘城外時,跟著蕭裕攻過李善道營的蕭裕的那個從弟。
蕭德是和蕭裕一塊兒被徐世績俘虜的,遂也跟著蕭裕一起,降了徐世績。
這蕭德本系張須陀部下的軍將,不僅較為了解賈務本等,對滎陽的官兵亦較為熟悉,因此,徐世績就把他也給留了下來,以備在需要的時候,他可以向李善道、劉胡兒進些建議。
蕭德這會兒,也在旁邊。
徐世績吩咐完了劉胡兒,笑與蕭德說道:“蕭郎,你與二郎也算熟人了。前時封丘城外戰時,你從你阿兄,猛攻二郎營地。攻勢極猛!二郎營差點被你和你阿兄攻破。戰罷了后,二郎對你和你阿兄,贊不絕口,連連與俺稱道,你兄弟兩人誠古之賁育也。當時,咱們各為其主,仗打得再激烈,都是理所應當,皆我等之本分也。於今咱們化干戈為玉帛,已然是一家人矣,卻以前的事,不需再做多說。今留你在二郎帳下,望一旦有事時,你能盡你所力,相助二郎。”
蕭德看了李善道眼,說道:“李君謬贊,德豈敢當之?前時,德與俺阿兄不知大義,竟為虎作倀,妄敢與義軍為敵,德與俺阿兄早已是追悔莫及!今為敗軍之將,蒙郎君開恩,非只未殺,反更將德與俺阿兄收為帳前之用,德與俺阿兄怎敢不竭忠盡力,為郎君效命!郎君但請放心,如果真是有事,賈務本等膽敢再還滎陽,德必竭盡全力,盡隨由李君、劉君驅使。”
徐世績撫須笑道:“好,好啊!”與李善道說道,“二郎,你與蕭郎兄弟,可能還不算特別熟悉。俺與蕭郎兄弟,這雖才接觸未久,然其兄弟為人,俺已知矣!其兄弟兩個,俱是忠義之士,與咱寨中可謂是意氣相投。今俺把他留給你,有什么事,你只管問他就是。”
李善道上前兩步,不由分說,握住了蕭德的手,笑道:“蕭郎!有道是,‘不打不相識’。也正是咱們在封丘城外打過了那么一仗,我實話對你說,所以我才真的是早就想與你結識、結交!老兄你的勇武,一如大郎適才所言,我確乎是佩服得很!賈務本等部和滎陽官兵的虛實,你比我了解,於今大郎既舍得把你留下,往后設有疑難,我可就不客氣了,要向你多多請教!”
蕭德掙開了手,退后半步,叉手為禮,說道:“不敢、不敢!”
卻是說了,蕭德、蕭裕是新降之人,怎么徐世績就敢把蕭德留下,給李善道做個參佐?難道徐世績就不怕蕭德反手把李善道、劉胡兒賣了么?
徐世績還真是不怕。
因為蕭德與蕭裕兩人的感情很好,而蕭裕,徐世績是沒留下的,蕭裕負了重傷,現在徐世績部的傷營養傷,如此,則即便蕭德現下或還談不上對徐世績有什么忠心可言,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