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茉低著頭,等待著皇帝的答復。
聶長淵最討厭的就是官場上的爾虞我詐,就算真的收到了圣旨多半也會違抗皇命。
勸他肯定是行不通的,而且她也不想他上了年紀反而過著不喜歡的生活。
幾番思量之下,蕭茉只能把目光放到了皇帝身上。
她稍稍抬了抬下巴,半瞌著眼簾輕瞟著皇帝。
氣氛僵持之際,一個文官走了出來:“蕭將軍的嘴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啊!”
他輕蔑的掃過蕭茉,從她身邊走到她前面,對著皇帝拱了拱手。
“老臣支持皇上的提議,既然這位師父如此厲害,培養出了多名弟子,何不讓他回朝做個太傅,專門負責皇子們的教武指導。”
聽了他的話,皇帝兩眼放光,笑著點了點頭:“愛卿所言有理啊。”
蕭茉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看向皇帝:“皇上三思,教導皇子的太傅尚在,怎么能讓家師再去呢?”
“王太傅年事已高,朕已經允了他告老還鄉,正好,你的師父可以頂替這個位置。”
皇帝淡淡的看著她,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
“可是家師的年紀也已遲暮,實在是擔任不了這個職位啊!”
蕭茉有些急了,連說話的語氣都帶著明顯的慌張。
站在她左前方的文官回頭瞥了她一眼,誠懇地看向皇帝。
“皇上乃九五至尊,難道連一個普通臣民的去留都不能決定嗎?”
說完他又扭過頭來,掃了一眼蕭茉:“蕭將軍不要仗著戰功,連皇上的話都要忤逆。”
蕭茉冷笑一聲:“皇上好像還沒有決定吧,您一直這樣說是想替皇上做決定嗎?”
“明明是蕭將軍強詞奪理,卻要將臟水潑到老臣身上,真是讓老臣開了眼界了。”
“您說我強詞奪理,那我想問問你,您對這位秦山的師父了解多少?”
這個問題把處處和蕭茉作對的文官問住了。
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了幾次,最終只能啞口無言的看向皇帝。
蕭茉蔑視了他一眼,低頭認真的向皇帝闡述道:“家師曾經在戰場上受傷留下了頑疾
每到換季之時就會全身疼痛,日日和藥罐為伴,實在是承受不了皇上的這份恩澤,還請皇上另擇太傅人選。”
聽到蕭茉說她師傅的身體是這樣的情況,皇帝威嚴硬冷的眼神不禁軟了幾分。
就在蕭茉以為皇帝要放棄收編她師傅的想法時,人群中又站出來了一位官員。
“稟皇上,微臣聽說當年先帝時期有一位聶將軍和慕容將軍關系匪淺
兩人一起被先帝派往邊境收復失地,戰役結束后,這位聶將軍以身體不適為由向先帝辭官
據說后來就是去了秦山,不知道蕭將軍的這位師父是不是叫聶長淵?”
蕭茉被他的話說的瞳孔驟縮,剛平復下來的心情一下又激動的起來。
皇帝垂眸看向她:“是這樣的嗎?蕭將軍?”
蕭茉低頭沉默著,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之前那個文官見機會來了,連忙趁熱打鐵的說道:“聶將軍可不是一般人,當年他辭官的時候先帝再三挽留都沒能將他留下
如果他真的能返朝為官,那可真是我國的一大喜事啊!”
“那可不,我聽家父講過,聶將軍比慕容將軍年長些,戰場上的事慕容將軍還向他請教了許多呢。”
“真的嗎?慕容將軍年輕時可是南堯國的戰神啊!
“這就是所謂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要是聶將軍真的回來了,那前朝豈不是要變天?”
“可蕭將軍說他身染頑疾,整日與藥為伴,就算回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