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婧雪、張映春、秦芳三人都一臉關(guān)切地看向馮春燕。
她們?nèi)艘宦纷撸宦氛f話,遠遠地落在人群后面了。
看著關(guān)心自己的三人,馮春燕感覺到一絲溫暖,突然升起了傾訴的欲望。
“其實也沒什么,只是聽芳姐說起大丫二丫的事情,想起了自己。”
“哎呀,我們說大丫二丫的父母不是人,要賣了她們,你想起自己做什么。
雖然我們也都可憐她們攤上了那樣的父母,但你也沒必要這樣。”,張映春道。
馮春燕苦笑,“其實我的那對父母,比她們父母也好不了多少。”
看來這也是個有故事的姑娘。
已然開了頭,馮春燕沒打算再隱瞞,便繼續(xù)往下說。
“我們家三個孩子,上面一個哥哥,下面是一對龍鳳胎,我是妹妹,還有個二哥。
從小大哥、二哥吃好的、穿好的,我都是撿他們不要的衣服,改改后我穿。
所以從小家里雖然只有我一個女孩子,我也沒穿過新衣,都是兩個哥哥的衣服改的。
經(jīng)常被同學(xué)嘲笑穿的不男不女。”
“其實我們家條件不差,但我從小吃不飽。
家里的活全是我的,而我的兩個哥哥啥事也不用干。
甚至就連讀書,若不是我成績實在是好,家里父母在廠子里當(dāng)了一點小官,怕人說他們重男輕女,丟了面子,怕是讀不完高中。
高中畢業(yè)后,我靠自己的本事考進廠子,得了個工作,卻被父母逼著讓給了二哥。
因為若是不讓給他,沒找到工作的他就要下鄉(xiāng)當(dāng)知青。”
“其實我家里的條件還不錯,父母、大哥都是工人,家里的存款我雖然不知道有多少,但給二哥買份工作應(yīng)該還是夠的。
可是他們不愿意,說那些錢要留給二哥娶媳婦,還有以后養(yǎng)孫子、養(yǎng)老用。
舍不得花錢,就把我的工作奪了去。”
“把我的工作搶了不算,為了給我大嫂找份工作,給大哥家增加一份收入,他們給我找了個他們所謂的好親事。
他們要把我嫁給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人家的孩子年紀都跟我差不多。
只是因為人家彩禮給得多,還承諾給我大嫂弄份工作。”
馮春燕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我怎么可能同意,但不管我怎么鬧,他們也不愿意放棄這門好親事。
他們?yōu)榱吮莆揖头叮蛩憬o我下藥,來個生米煮成熟飯。
若不是我無意中聽到他們的談話,怕是就被他們算計成功了。”
張映春聽了后,憤怒道,“你父母怕是有什么大病。
為了娶進來的媳婦,如此算計自家的閨女。
親疏遠近他們難道都分不清嗎。”
馮春燕苦笑一聲,“在他們看來,閨女是要嫁出去的,那就是外人。
而媳婦是要給他們生孫子的,那是自家人。”
秦芳也忍不住,“你父母那腦子絕對有坑。
一般媳婦和閨女,那肯定是向著自家閨女的,哪有他們那樣行事的。”
劉婧雪只覺得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她詫異道,“就算你父母想將你嫁了,好給家里撈好處,他們也可以找個跟你匹配的對象。
以你高中生的身份,又能以自己的能力考進工廠,得份工作,要找個好對象不難。”
馮春燕苦笑,“可是那樣的人家,不會出高額的彩禮,也不可能再另外給我大嫂弄份工作。”
“那你怎么又下鄉(xiāng)了。”,張映春好奇道。
“聽到他們的談話,知道那個家我是待不下去了,我就偷了戶口本,給自己報名下鄉(xiā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