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新年酒會因為臥龍堂的人意外到訪而陷入僵局,處理完女兒私事的芝禾找到宋懷遠,他在商海沉浮多年,擁有超高的遠見,可在家庭瑣事上卻很沒天賦,朝著臉色比深海還要陰沉的夫人問道:“楚云和蘇小姐呢,她們對今年的安排還滿意嗎?我自認為安排的……還不錯……你怎么了?”
眼拙的男人終于發現妻子臉色不對,惺惺問道,芝禾用眼角掃視了他一眼,帶著怒氣質問他:“誰邀請黑幫的人過來的?經過我允許了嗎?”“噢!你說臥龍堂的龍老板啊,他是大興洋行的孫行長的朋友,怎么,他也惹到你了?”
“他是沒惹到我,他手下的小流氓跟楚云糾纏不清,說了還不聽,我把她關起來了。”芝禾雙手抱胸,眼光正好瞥到臥龍堂一行人在與孫行長談笑風生,她二話不說沖了過去,宋懷遠緊隨其后小聲嘀咕:“芝禾,你有話等會再說,現在不是時候。”“你別管。”
她只扔下這三個字,一步不停的來到邊野跟前,邊野很有禮貌的朝她點頭行禮,卻被她當頭一棒打下去:“我再警告你一聲,離我女兒遠一點,若是再讓我看到你跟她有任何來往,我保證讓你在城南待不下去。”被如此莫名其妙一通臭罵的邊野什么都還沒說,她又面向龍玉斬,不喘一口氣的繼續罵下去,“龍老板,請你務必好好管理你的手下,別讓他們出來胡作非為,城南的警察廳我還是認識幾個人的,如果你管不來,就讓我來管。”
龍玉斬萬沒想到自己也被罵了進去,那時還曾妄想利用邊野與宋家二小姐的關系來拉攏宋懷遠,如今看看幸好那時沒有這么做,否則定會被這母老虎罵得狗血淋頭。“我的人我自然會管,但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宋夫人既然如此心切就應該把你的寶貝女兒關在家里,也省的我的人一看到她就腦袋發熱,搞不清楚誰才是他的老板。”他說這話的時候悄無聲息的瞥了邊野一眼,邊野笑了一下,耍著嘴皮子:“你是我老板。”
眼看這母老虎罵完了人氣勢洶洶的離開,龍玉斬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怒氣,肥臉漲的通紅,跟紅燒豬頭似的,沖著邊野就是一通怒罵:“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給我惹事,臭娘們都罵到我頭上來了,老子這輩子還沒被娘們罵過,你倒好!你有本事就把她女兒搞定,沒本事就離她遠一點,別再給我惹麻煩!聽到沒有?”
邊野低頭看腳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龍玉斬氣的勾住他的脖子,試圖用另一只手打他頭,無奈他長得太高了,他跳起來也打不到他的頭,最后還是邊野自己投降,楚楚可憐的道著歉:“龍哥,這次是我沒處理干凈,下次絕對不會了。”“哼!你還想有下次?我今天就要打斷你的腿!你給我等著,臭小子!孫行長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手下人不懂事,教訓兩句,我們剛剛說到哪了……”他轉身又與好友相談甚歡起來,耍完嘴皮子的邊野收起剛才的笑意,獨自來到室外,游輪還在航行,海風吹到他的臉上,吹起他的頭發,他望著遠處的燈塔陷入沉思。
可就在他轉頭的那一瞬間,船艙客房處傳來陣陣敲打的聲音,他瞇起眼睛看,卻見二樓某間亮著燈光的窗戶下站著一個人,一張小小的精致的臉龐正目不轉睛的望著他,她不笑的時候壓倒眾生,笑起來又迷倒眾生,這命運的安排讓邊野和此刻正在客房里與他遙遙相望的楚云忍不住笑了起來。
楚云想對他說什么,然而隔得太遠他一個字也聽不見,他只能指指自己的耳朵,又搖搖手,示意她聽不見,楚云試了幾次后也放棄了,兩個人就這么沉默不言的望著對方,他的身后是漆黑一片的大海,他是黑暗中指引航程的燈塔。
時間在兩人無言的對望中一分一秒過去,游輪也漸漸返航。房門再次被打開的時候,楚云放下窗簾,裝作若無其事的靠在窗臺上,進來的人果然是母親,她連頭都沒有抬。
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