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再也說不下去了,她要如何告訴夫人,傍晚的時候她遇到過斧子媽,甚至還邀請她晚上來聽戲。
夫人搖搖頭,懷著同樣沉重的心情輕輕安撫著她的肩膀:“你沒錯,做錯事的人已經被警察抓起來了。”
“是我邀請她來的……”她終于鼓起勇氣喃喃說出口,而夫人以為她指的是晨風,便接著安慰下去,其實也是一種自我安慰。
“幸好洛先生來了,我真的無法想象倘若他不在,現在的我會是什么樣?”她重重換了一口氣,繼續說下去,“只希望那一刀扎的不深,否則我也會內疚一輩子的。”
“而且今天……還是他的生日。”她低著頭輕聲念叨,輕柔的聲音飄入夫人的耳朵里,如果說剛才的她只是深感內疚,如今的她已覺地動山搖。
她雙眼直勾勾的望著柒柒問道:“你說什么?今天是他生日?”
“是的,洛先生親口告訴我的。”
夫人放下手,好似有些站不穩,臉上的神情也讓人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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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會更加自責……夫人,你怎么了?”忽然察覺到夫人的異樣,她想要伸手扶她,她卻擺擺手,努力平復著情緒。
“沒什么,只是感到有些意外,沒想到他也是端午出生的。”
“還有誰是端午出生的?”
夫人深吸一口氣,臉上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匆忙道了句:“一個不重要的人罷了,時間不早了,蘇小姐趕緊回房休息吧,洛先生的事就別去多想了,他不會有事的。”
“嗯……”
她應了一聲,不好對夫人提出她想去醫院看望他的要求,便心如死灰的耷拉著腦袋回房了。
這天晚上慶春在醫院待到很晚才回來,回來以后宋家的人都已休息了,他也打算回房休息,明天再把洛先生的情況告訴夫人的時候,未想夫人披著外套等在廊椅上,看到他遠遠走來,便問了一聲:“洛先生怎么樣了?情況不嚴重吧?”
慶春心里一緊,捏著拳頭走過去,臉色略顯沉重。
“比想象中……要糟糕一點。”
她眉頭緊鎖,挺直了身子問他:“難道沒有找最好的大夫過來看嗎?怎么會糟糕的?”
“那刀扎的挺深的,他流了很多血,止都止不住,即使請了全醫院最好的大夫來也沒用,血庫的血不夠,只能靠他自己挺過去。”
夫人緊閉雙眼,感覺整個人天旋地轉,語氣也加重了些:“那你回來做什么?他算挺過去了嗎?”
“他并無生病大礙,只是吃點苦罷了,我留在醫院也沒用,該付的錢也都付了……”
“只是吃點苦?如果不是他幫我擋了一刀,那吃苦的人就是我了。”她嘆了一口氣,慶春立即低頭認錯。
“對不起夫人,是我用詞不當……”
“你先別說這個,你還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嗎?”夫人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神情變得尤為復雜,仿佛把所有的情感糾葛都寫在了臉上。
“夫人每年端午都會去福源寺祈福,我怎會不記得?”
“洛先生也是端午出生的。”
慶春聽罷,一時間愣在原地,雙眼空洞的望著某個方向,心想:夫人是如何知道的?
風雨凄凄花落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