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隨手就關上了門,三個人就這么坐在病房外面的長椅上,眼巴巴的望著那面白花花的墻,一等就是兩個多小時。
走廊里的平靜是被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打破的,只見一老一少兩位女士遠遠跑來,認準了病房后開門就沖了進去。年紀大的女子身著深色旗袍,盤著頭,看上去還算知書達理,年紀小的女孩似乎尤為焦慮,腳步聲也更大,即使護士跑過來告訴她們不能隨便進去,可她還是板著臉咋咋呼呼的:
“他是我哥,我為何不能進去?”
“他還沒醒,你們這樣進去會吵到他。”
“我不會吵到他的,我跟媽媽就進去看他一眼,不看到他我們不會放心的。”
護士立刻指向門外,嚴厲的說道:“人家中午就來了,一直等到現在都好好的,你們這邊動靜也太大了吧?”
身著紅色洋裝的女孩聲音更大了:“他們是誰我管不著,反正我一定要進去。”
年長的女子稍微放輕聲音,看得出她的心里也是十分急切:“護士小姐,我去看我兒子,你就通融一下,好不好?”
“是您兒子啊?”小護士反問了一句,她揪心的點著頭,進一步解釋道,“我們一早坐火車從榕州趕過來的,行李都沒來得及寄存就過來了,麻煩你通融下,我們就進去看一眼,很快出來的。”小護士猶豫了片刻,最后也妥協了,“那你們小聲一點,千萬不要吵到他。”
“我們當然不會吵到他。”女孩反駁了一句,拉著母親的手進去了。
坐在門外看著這一切的芝禾表情似乎有些微妙,壓低聲音對慶春說:“你聽到沒有,她是洛先生的母親。”“是養母。”慶春十分嚴謹的道了句。
“夫人,我看我們還是別等了吧,人家不會讓我們這些外人進去的,等洛先生醒了再來看他也不遲啊。”百合等的著實有些累了,打著哈欠說道,夫人掃了她一眼后筆挺著站起身,異常平靜的對他們兩人說:“你們在這里等著,我一個人進去。”
她進去后就看到母女二人圍坐在晨風的病床邊,女孩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哥,你醒了嗎?我跟媽媽來看你了,你現在覺得怎么樣?你怎么會受傷的?”
她一下子問了很多問題,母親推了推她,提醒她不要一下子問那么多,緊接著自己又問起來了:“晨風啊,你渴嗎?要不要喝水?”
看來他真的醒了,芝禾提了一晚上的心也放下了大半,她又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幾步,看到他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異常虛弱的回了她們一聲:“我沒事……別擔心。”
隨后他虛弱的目光慢慢轉移到她的身上,四目相對的剎那,他眼中浮起一絲微弱的光,毫無血色的嘴角也跟著微微上揚,芝禾朝他點了點頭,臉上帶著冰釋前嫌的笑。
風雨凄凄花落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