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又昏睡了一天一夜,當(dāng)她睜開沉重的雙眼,一道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她連忙別過頭去,嗓子干得冒煙,想要說話,喉嚨仿佛被什么東西卡住似的發(fā)不出聲。好心幫她拉窗簾的中年護士看到她動了一下,特意走過來問她:“你醒了啊?是不是太亮了?”
她艱難的咽了下口水,有氣無力的說了句:“無所謂……”
“你要是覺得亮,我再幫你拉起來,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十點了,奇怪,今天你母親怎么還沒來?”護士看了眼墻上的時鐘,多嘴說了一句,病床上的女孩雙眼閃過一絲寒意,像是賭氣似的回道:“她才不會來看我,她巴不得我死。”
這句話可把滿心熱誠的護士給驚到了,連忙解釋起來:“那你可真是冤枉你母親了,天底下哪有母親希望自己孩子死的呀?阿姨實話告訴你,你母親每天都來看你的,有時候還會帶一個小姑娘一起來,還有個男的,都是你家里人吧?”
“別人家的事少打聽。”她毫不客氣的回敬道,本來身體就疼,頭也疼,渾身沒力氣,還要回答她這些無聊的問題,簡直要人命。
被懟了一句的中年護士癟癟嘴,也明白像她這種有錢人家的大小姐的脾氣,便不再追問下去,只讓她好好休息便出去了。
她剛走到門口,那位漂亮又端莊的宋夫人帶著她的隨從過來了,今天依然是一套精致得體的西裝,臉上帶著一絲不茍的表情,可是那個小姑娘卻沒來,只有他們兩人。
一見面,中年護士就腆著臉過去打招呼:“宋夫人來了,我剛才還跟您女兒說呢,怎么你們今天還沒來。”
夫人的表情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問道:“她醒了?”
“就剛剛醒的,精神好的不得了,我們還聊了一會兒天,您女兒像您,長得真漂亮。”她管“扒人家家里事”叫做聊天,夫人沒有接話下去,只是微笑著點點頭,看上去心情挺好的。
如果話到這里就結(jié)束便也罷了,偏偏那中年護士又多嘴道了句:“夫人不必過于擔(dān)心了,現(xiàn)在您女兒的各項指標(biāo)都很好,身體沒有產(chǎn)生排異現(xiàn)象,這是最好的。”
聽到她說“排異現(xiàn)象”,夫人只是稍稍起了疑心,倒是身旁的慶春神色緊張起來,眼神變得格外銳利,甚至帶著一股威嚴(yán)對她說:“行了,這些我們會問院長的,你先去忙別的事吧。”
“等一下……”夫人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不管慶春的阻攔,面向那位過分熱心的護士問道,“你說的排異現(xiàn)象是指什么?”
那護士似乎感覺到自己說的太多了,在西裝男子的眼神施壓下,她只能含糊其辭的回答:“其實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們還是問院長吧。”
說完她抱著工作手冊快速逃離了現(xiàn)場,想著回去后一定要把這個八卦跟其他護士分享。
她是逃走了,剩下慶春如芒刺背,就怕夫人繼續(xù)追問下去,他借故要去找院長詢問楚云小姐的情況,可夫人怎么可能讓他就這么走?
“你要去找院長?我看還是我去吧,我親自去問問他,楚云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奇跡,竟然就這般起死回生了。”夫人眼里的寒氣都快將他殺得片甲不留了,他退了一步,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怎么?還不肯告訴我是嗎?”她的聲音漸漸高了起來,幾十年過去了,慶春十分明白夫人一旦有這種反應(yīng),后果將會多么嚴(yán)重。
他深吸一口氣,心想這件事情終于該有個了斷了,又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你最好現(xiàn)在就告訴我,楚云出事的那天晚上,你離開了一會,你去做什么了?”夫人的聲音響徹走廊,恐怕再這樣下去連楚云都能聽到了。他抬起頭,異常平靜的望著夫人那張心急如焚的臉,緩緩開口。
“因為家里所有人的血型都跟楚云小姐不匹配,我心急之下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