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微暗,死氣沉沉的枯樹林。
周邊沒有雜草,仿佛進入了老舊電視的畫面,只剩下灰黑白三色,天空完全被濃霧遮擋,比凌晨時的天光更暗上幾分,導致從遠處看枯樹干都是黑色,加上張牙舞爪的枝條,像是重重鬼影。
絲縷微風吹過,枝條晃晃悠悠,聽不見落葉的簌簌聲,只剩下車轱轆不時滾過樹根的摩擦聲和發動機的轟鳴聲,氣氛詭異而壓抑。
做了脫敏訓練的姜淺,對于環境醞釀出的恐怖氛圍已趨于免疫,況且此刻身旁還有一車人,她屬實沒多少緊張情緒。
越往里,樹木越密集,很快,‘砰’一聲,車頭撞上一棵樹干被迫停了下來。
發動機冒出裊裊白煙,緩過慣性沖擊后,七人收拾好行李,陸續打開車門,下了車。
不無意外的,姜淺觀望的眸光對上了一雙恨意彌漫的灰色瞳眸。
眼眸的主人朝她歪了歪頭,笑容邪肆,又張揚。
“真巧啊,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危安,亦或是…淺淺?”
聞言,另外五人疑惑的眸光皆落到他身上。
青年身姿高大,一眼望去,寬肩長腿,足有一米九,一身凌厲氣勢毫不收斂,而他也長了張極具攻擊性的男性臉龐。
姜淺唇瓣翕張,正想說話,卻被晏漓拽住手腕帶到身后,掩進半身。
“你想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能對她做什么!怎么?忘記自己做過的事了?”
他的笑聲高昂又癲狂,似乎這真的是件極好笑的事,他竟捂著肚子笑彎了腰。
可那雙盈滿陰鷙的眼眸卻死死盯著兩人。
“玩弄感情的人啊,注定不得好死。你們這不是來陪我了嗎?”
他的樣子太過神經質,令她一時沒察覺話中的奇怪點。
到底是自己先對不起他,她推開晏漓,放緩語氣。
“官竹,是我對不起你,有什么不滿沖我來,和他們無關。”
見她死了還要護那個男人,他心中躁郁橫生。
明明和他人鶼鰈情深,同生共死。為什么還要來招惹他,又為什么讓那個男人來羞辱他。
真想殺了她啊,可他寧愿自己死也下不去手。
往事一幕幕仿佛在眼前重現。
那天是她的生日,他滿心歡欣,在公寓里布置燭光晚餐,等她下班過來,給她個驚喜。
然而,蠟燭還沒擺上燭臺,一個長相昳麗的少年打開了門鎖,闖入進來。
無限流:修羅場,到底應該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