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水渠修建成功后,楚渝庭便準備大片開墾土地了。
老百姓是國之根本,而農業又是老百姓安身立命之根本,楚渝庭自然不會放棄農業。不過涼州府情況特殊,況且為了今后打算,如今在土地未曾肥沃之時可以先養些牛羊馬匹,開展畜牧業來維持涼州府百姓的收入。
因為繡娘班的事情,整個涼州府幾乎有女兒的人家都有了收入,有些手藝好的人家生活更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先前有水渠在修建,男人們只要肯花些力氣便都有了收入。可如今水渠已經建成,定然是沒有了那樣的好事,偏偏女人們依靠著刺繡都有了收入。若男人們閑在家,那不是成了吃軟飯的了嗎?
于是,當楚渝庭的告示出來之后,整個涼州府的男人們便積極響應起來,一個個地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撂開臂膀干了起來。
無以這些日子忙的厲害。
涼州府要開展畜牧業,這小羊仔和小牛崽不說,那小馬駒一定要是最好的,否則馬匹不好,豈不是白做?
無以負責著這件事,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安王府中根本就見不到他的人。
這是秦霜來到安王府之后第十一次見到無以,可這已經是她來到涼州府的第三個月了。她在這段時間里已經知道了無以的身份,也知道無以身為安王殿下的左膀右臂肯定是忙得厲害,可她就是有些難過。
她從第一次見到他便認出了他,那么他呢?
秦霜覺得,他的眼里從來沒有出現過自己,他一直只是把自己當做扶吟的朋友而已,連他的朋友都算不上。她想去問問他,卻又知道他這些日子忙的厲害,自己不能再給他徒增煩惱。
這日一大早,唐婉兒便把秦霜神神秘秘地扯到了郁扶吟房中。
楚渝庭這些日子也很忙,而郁扶吟的肚子也越來越大,這些日子多是在安王府,很少出門。
“華月,廚房的那些丫頭恐怕又在偷懶了,我剛剛過來便瞧見那些人沒好好做扶吟的吃食。”唐婉兒一臉氣呼呼地向華月說道。
聽到這話,華月哪里還能忍。她雖性子沉靜,卻是個不容主子受半點委屈的人,當即便站了起來,直奔著廚房而去。
華月走了幾步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此時時辰尚早,唐婉兒應該是直接從房間過來才是,而那條路根本不會路過廚房。而且依著唐婉兒的性子,若真有丫鬟這樣對待王妃的吃食,她該是第一個忍不住的才是……
華月站在原地,看著身后的路,最后輕輕嘆息了一聲。
她本就是個丫鬟身子,跟了王爺王妃這種主子已是大幸。如今她這是在干什么呢?無論唐婉兒是不是故意支開自己,她又能怎么樣呢?她如今最恰當的做法便是待在這里,估摸著時間過了再重新去找王妃。
華月想著,便坐在了長廊邊上,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望著周圍的景色。
這時,她突然看到一道挺拔的身影自府外而來的石板路走來。
是侯敦。
心思轉動間,華月已經扭過了頭。
在這樣長的時間里,華月已經確定了自己隱藏在內心深處的一個秘密。
在不知不覺中,她竟然對侯敦有了感情。她的目光總是忍不住隨著侯敦移動,為他喜而喜,為他惱而惱。可她又非常害怕這種感覺,她心中很清楚自己配不上侯敦。
侯敦當初的確貧窮,可他卻是整個涼州府最勇敢的男兒,要不然也不會在當初成為拿走黃金的人。經過這些時日的鍛煉,侯敦成長的更加優秀了。他本就是個很有魄力的男人,如今他掌管著一整個守衛隊,加上平日里吃穿用度都不再缺少,便也生的越來越英俊了。
聽阿云說,這些日子媒婆都快將候家的門檻踏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