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隔壁院子里的戴修月依舊心緒不寧。
她在房間里來回踱步,想著剛才的事情,越想越覺得懊惱。
她知道自己這次沖動了,萬一真的給齊斌帶來麻煩可怎么辦。
傍晚,齊斌回到家。
戴修月急忙迎上去,把白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齊斌聽后,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你怎么這么沖動?現在許懷安是我的上司,你這樣做是想害死我嗎?”
戴修月委屈地說:“我當時也是氣昏了頭,誰知道他們是旅長的家屬呢。”
齊斌嘆了口氣,“以后做事要多考慮后果,不能再這么任性了,這里是部隊,不是你家可以任由你胡鬧。”
“還有管好你的嘴巴,你今天那些話一旦傳出去,就算是我也保不了你。”
戴修月一聽齊斌這話,心中的委屈瞬間轉化為憤怒。
她瞪大了眼睛,柳眉倒豎,指著齊斌大聲罵道:“齊斌,你竟然說我任性胡鬧?”
“你還有沒有良心,忘了當初你只是村里的窮小子,窮得一家人連飯都吃不起的時候了嗎,要不是我爹看你可憐,時常接濟你們家,你能有今天?現在我們家剛遭難,你就這么對我?”
她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你拍拍自己的良心問問,這些年我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我為了你,背井離鄉來到這陌生的地方,我容易嗎,你現在倒好,我剛來第一天你就指責我,那許懷安算什么東西?他不就是個旅長嗎?有什么了不起的。”
戴修月越說越激動,全然不顧齊斌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你現在當了軍官,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告訴你,齊斌,你要是敢對不起我,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齊斌看著戴修月這般無理取鬧的模樣,心中也是氣惱不已。
從前戴修月雖然驕縱了些,但還是懂事講理的,齊斌覺得她純真可愛。
只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份純真徹底變了味道。
可到底是自己費心求娶的媳婦,齊斌深吸一口氣,“修月,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只是在提醒你這里是部隊,不能由著你的性子來。”
“你也知道岳父費了多大的力氣才保下你,我不想因為你的沖動讓你再陷入危險之中,明白嗎?”
戴修月根本聽不進去,她依舊不依不饒地罵道:“你就是怕了那個許懷安,你個沒出息的東西,我真是瞎了眼才會跟了你。”
她轉身沖進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門,留下齊斌一個人在原地,無奈地嘆息。
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重了,但他也是為了戴修月好。
在這部隊里,稍有不慎就可能惹來大禍,他不能讓戴修月因為一時沖動而毀了他們的未來。
但想到她剛經歷波折,又來到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一時間適應不了,脾氣差些也是正常的。
齊斌在院子里站了許久,然后轉身去了廚房,準備做些簡單的飯菜,等戴修月消了氣再好好談談。
……
兩家人就隔著一堵墻,戴修月的聲音又大,時清淺在院子里都能聽到二人的爭吵。
不過這跟她沒什么關系。
第二天許懷安一大早就出門去報到了。
時清淺也早早起身,準備給爺爺打電話報平安。
然而,還沒等她出門,門外突然傳來汽車的聲音。
隨著汽車的引擎聲漸漸停歇,兩輛車穩穩地停在了她家門外。
時清淺好奇地走到門口,只見從車上陸續走下幾個人。
為首的那位老人,正是她的爺爺時達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