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卿晚掐著他的脖頸把人帶上了高空,林沐珩只覺得痛,眼睛又不怎么能看清楚,
忽然間他感覺額頭撞到了一個堅硬冰冷的東西,順著眼前流下一片紅色,給他痛得哭出聲,“師……尊……”
他的哭聲沒有引來夜卿晚那的半分憐憫,反而換來一頓拳腳相加,讓他腦袋嗡嗡做響,從哭泣之聲變成了嘔血的聲音,
“師……尊……我沒有殺……嘔——”
他傷得太厲害了,被廢去修為后一直嘔血不斷,臉上身上都是污漬,臉頰高高腫起,脖子上被掐的,被打的,又是淤青又帶血,似乎是被傷到了眼睛,只能看清一個物體的大約輪廓,
他哭不大出來,吐出的血染紅了冰棺前的不少地方,他被逼著磕頭賠罪,“師…尊……”
吐出的血弄臟了夜卿晚的衣服,夜卿晚一腳將人踹下了臺階,兩百多級的臺階,林沐珩不斷在冰階上滾著,
這到底是在做夢,還是真的,師尊……師尊已經(jīng)發(fā)過誓了,不會再傷害他了,
他想用一只手去支撐住自己,好讓自己停止往下滾落,只是沒想到一只已經(jīng)被踢到?jīng)]知覺的手完全起不了作用了,滾到最底下時,二百多級的冰階,每級都沾上了他的血,林沐珩止不住身上的疼,暈死過去,
他這一暈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只是感覺很餓很餓,甚至只要面前放一堆垃圾,他都能吃得下,
醒了被打暈,打暈了又吐,吐了再打………
他好像已經(jīng)麻木了,沒有人會在意他,夜卿晚曾經(jīng)對他的好就像是一場夢,夢總有會醒的時候,可是為什么,連做夢,都不愿意給他長一點的幸福,
他等了很久很久,等到快要沒有氣了,模模糊糊看見水牢門口好像放著一個碗,里面裝了什么東西,高興得立刻向著碗爬了過去,不管是什么就往嘴里塞,恨不得直接將吃的塞進自己的胃里,
碗里的東西一沾到嘴,他就立刻吐了出來,可吃得太急不少還是滑下去了,“什么……什么東西,辣……好……”他從來不能沾一點點的辣,只要沾到了,嘴巴就腫,身上就疼,
他看不太清楚,沒發(fā)現(xiàn)自己嚼的是辣椒,此刻滑落到胃里的辣椒已經(jīng)顯示出了火力,灼燒著他的胃部,燒得他抱著肚子左右翻滾,不惜去喝腐臭的臟水去緩解胃里的痛,
一連七日,他吃下去的任何東西除了辣味什么都沒有,辣得他味覺盡失,胃里燒到出血,又從嘴里吐出來,或者是從身下流出來,
水牢門偶爾被打開,林沐珩聽見門的聲音就瑟瑟發(fā)抖,匍匐在地上真的就成了一只搖頭擺尾的哈巴狗,
如果能少挨一點打,搖尾乞憐也不是不可以,林沐珩跪在地上,眼淚一同落到了地面,“師……”
“別喊我!”夜卿晚狠狠踹上了他的腰,把人給踹到了腐臭的水中,林沐珩已經(jīng)麻木了,臉上身上都是淤青和血痕,他嘶啞著聲音,
“師尊……你說過…的,以后……會保護……我……不會………傷害…我……”
夜卿晚蹲下身,用劍柄挑起他的下巴,“我什么時候說過了?還有誰是你師尊,”
臭水在胃里翻江倒海,林沐珩即使咬緊牙關(guān)還是吐出來,不少濺在了夜卿晚衣服上,
“惡心的東西,你怎么不去死?”
林沐珩震驚地抬頭,或許,他根本被打得已經(jīng)抬不起頭了,一只手怎么打都是麻木的,師尊,師尊說他應(yīng)該去死?
他萬分小心地碰了一下夜卿晚的鞋子,“師…尊……你說過……的……在化天…羽落……你發(fā)過誓……”
不再傷害我,永遠保護我,生生世世都會守護我,他痛得說不出話,只是一直在嘔血,胃里一陣陣的筋攣,發(fā)出不明的水翻滾聲,夜卿晚一手幻化出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