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禾回到看守室,其余兩個獄卒也巡查回來。雖然所負責的監(jiān)區(qū)不同,但平時也經?;ハ鄵Q班,彼此間也比較熟悉。
“喂,哥兒兩個聽說了嗎?據(jù)說蒙古大軍攻破了襄陽城?!?
兩個人看了看外面,又對視一眼道
“禾哥,消息可靠嗎?我們昨天也聽說了,可今天邱大人說,這是有人在造謠,造謠的人已經被處死了?!?
吳禾冷哼一聲道
“這事不能聽姓邱的,據(jù)說上次忽必烈撤軍,狠狠的敲詐了咱們大宋一筆,就是賈太師跟忽必烈串通好的。現(xiàn)在蒙古人都打到家門口了,賈太師還裝聾作啞,恐怕又是一場里應外合吧!”
那個睜著一對大牛眼睛的兇悍獄卒道
“老吳慎言!咱們哥兒就當沒聽到。這可是為你好,要是傳到了賈太師耳朵里,恐怕……”
吳禾哈哈笑道
“兩位,以你們平時對我吳禾的了解,我像是不謹慎,隨便亂說話的人嗎?”
兩人面面相覷,吳禾說得沒錯,他平時就是個三錘打不出一個屁的悶罐子,現(xiàn)在突然說起這事,還真是邪性。
吳禾繼續(xù)道
“要我說,咱們這差算是當?shù)筋^了,據(jù)說賈太師和皇宮貴族們都正在搬家呢,哪有功夫管咱們這些小人物說什么。說不定太師他老人家早把咱么忘了,甚至把這大牢中的要犯都忘了?!?
另一個瘦弱的獄卒問道
“禾哥,既然你早就得到消息,必然早就有所打算,難道禾哥想跑?”
吳禾神秘的道
“自家兄弟,我也不忍心看到你們這樣傻乎乎的等著挨刀。不瞞二位,我吳禾的家小,早就送出臨安城,跟隨商隊一路向西了。如今天下,能夠容納的下咱們的,只有水西了。這還要早點去,晚了,難民恐怕會把通往水西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兩人頓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然而他們還是不敢冒險,萬一蒙古軍沒來,這擅離職守,還讓家眷出逃,被賈太師知道了,恐怕連坐牢的機會都沒有,腦袋直接搬家。
吳禾見二人猶豫不決,于是又加把火
“其實這事說起來也不難辦,不用二位親自冒險,有現(xiàn)成得人幫咱們辦?!?
“禾哥說笑了,會有人給咱們這樣的人賣命?”
吳禾神秘一笑道
“當然有,不然我也不干你們廢話?!?
瘦子急道
“禾哥,都這時候了,你就別賣關子了?!?
吳禾讓二人附耳過來道
“幫你們辦事的人,就在這牢獄之中。”
見兩人似懂非懂,吳禾繼續(xù)解釋
“這牢獄之中,難免都有咱們沾親帶故的,平時想要照顧一下,可不敢吶?,F(xiàn)在不同了,大難臨頭,此時不照顧還待何時?放走一兩個靠得住親信,讓他們攜上你們的家口,連夜混入商隊趕赴水西……”
兩人一聽,都心動了。這是與犯人之間互相行個方便,即使撇開這互相利用,有這樣的機會,他們還真想放走幾個有些交情的,說不定這亂世之中,關鍵時刻還能救自己一命。
牛眼睛看起來粗鄙,卻是很多疑,于是問道
“吳禾,你就沒有想放走的人?”
吳禾冷笑道
“牛眼睛,老子也不怕你去打小報告,我已經放走了六個人,老子還要繼續(xù)放。怎么?要么你也放兩個,要么咱們大家都在這里等死。”
牛眼睛是個外強中干的家伙,平時總是鼓著一對眼睛嚇唬犯人,還愛打小報告,不過吳禾知道,此人最怕的就是他這樣的二愣子。
牛眼睛尷尬的笑道
“禾哥,這哪里話?你都如此坦誠,我再不上道,恐怕禾哥就要動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