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樓的窗戶終于開了,紀弘成站起身瞟了一眼樓下,都在聽春蕊講故事呢。他把門關好,然后取出望遠鏡。
鏡頭里,看不到那邊窗戶縫隙里的臉。這種情況,不宜直接用鏡子反射光影,如果那邊不是火把,而是其他人恰好開一下窗戶,貿然聯系會引起懷疑。
紀弘成還發現一個新問題。春滿樓在東南方向,早晨陽光從東南射來,鏡子逆光反射回去,效果很好;然而下午太陽偏西,陽光反射的投影范圍就無法到達春滿樓了。因此,這個傳遞訊息的方法會受到很多限制。
好在春天來了,開著窗戶是一件正常的事,雖然望遠鏡的清晰度不夠,但在有條件的情況下,用揮動醒目的物體,也可以把信息傳遞給對方。
就在紀弘成思考如何創新傳遞方法的時候,那邊的窗戶打開了。紀弘成看到里房間里有兩個人,一男一女。
面容完看不清,身形也有些模糊。如果那邊的人揮動手臂,他是能夠看到的,但有另一個人在,他不可能這么做。
紀弘成放下望遠鏡,打開窗戶。這樣的光照條件和距離,那邊應該一眼能夠看清這邊的窗戶是開還是關,因為這間套房的窗戶特別大,不像那邊是一扇小后窗。
紀弘成本來想,等著那邊把另外一個人打發走了就開始,可那邊的窗戶關閉了。
天色漸漸暗下來,已經不具備傳遞消息的條件,紀弘成只好作罷。如果他猜得沒錯,等到明日清晨,那邊會做好準備。
納魯尼蘇從春滿樓后院上樓,他進房間時,見大桃紅正站在后窗前,從沒有完打開的窗戶朝外張望。
納魯尼蘇不知道大桃紅是在看什么,也不知道她以前是不是有這個習慣。他知道,不能僥幸,應該當成大桃紅已經發現端倪。
“看啥呢?”
“看風景啊,你沒發現嗎?黃昏的時候,大寧宮好美。”
納魯尼蘇打開窗戶看著外面道
“我早就發現了,這春滿樓地勢高,能看到大半個燕京城。”
納魯尼蘇刮了一下大桃紅的鼻子,才把包袱放下。大桃紅一把關上窗戶,迫不及待地撲進他的懷里
“官人,奴家想死你了。”
兩人喘息著糾纏在一起……
一夜,幾番,直到精疲力盡,大桃紅才沉沉睡去。納魯尼蘇假裝睡著,聽到大桃紅鼻息平穩后,便輕手輕腳起床,劃燃火柴點了一根香,他自己穿上衣服,坐到了露臺上。
他從窗戶向里面張望,確認大桃紅還睡在床上。直到一炷香燃完了,他才屏住呼吸走進去,檢查被子的褶皺,還跟他出去時一樣,這說明大桃紅沒有動過。
納魯尼蘇打開門窗通風,又把那根香蒂燒掉,清理了香灰,這才關門。
這時,晨曦微露,他雖然很困,卻不敢睡。他知道太陽一出來,就是跟恩師傳信的最佳時間。
納魯打開后窗,站在窗前,這是提示他隨時準備接收信息。
果然,就在太陽出來的時候,他看到大寧別院主樓房間的大窗戶打開了,迎著朝陽,視野很好。
納魯尼蘇拿出望遠鏡朝那窗戶看去,他看到了恩師。
紀弘成也拿起望遠鏡,他也看到了納魯尼蘇,看到了納魯尼蘇正在端著望遠鏡。雖然看不清容貌,但身形他能夠分辨。
這是紀弘成第一次確認,納魯就是火把,就是沒有正式拜師的親傳弟子。
紀弘成放下望遠鏡。雖然現在的光線很合適鏡子反光,但陽光照進房間里,更合適他“晨練”。
紀弘成把一張寫著數字的紙擺在桌子上,迎著朝陽開始做伸展運動。左右擴胸兩下,上下拉伸三下,扭腰五下……
渾身都動起來,即使有人看到,也不覺得紀弘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