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移動了一下,不想弄醒春蕊。紀弘成拔出了腰間的槍,打開彈匣,里面的子彈還在,于是又把槍插回去。
現在他徹底搞不懂了,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他感覺到懷里的春蕊動了動,于是輕輕的把他的頭護在臂彎了,免得她摔倒磕著額頭。
不一會兒,紀弘成才看清了山勢,這竟然已經出了婁山關,而且他感受到了耳鳴。這應該是下了高原,早就出了水西地界。再看看天色,這時是早上,時間離他上車時,已經整整過了一夜。
紀弘成所乘坐的這兩馬車后面,人越來越多,他能夠認出,大多是一水鏢局的人。這證實了紀弘成心中的猜想,“請”他的人,在北方。
春蕊也醒了,當她發現自己一直躺在紀弘成的懷里,臉上飛起一團紅暈。她沒有忙著起來,而是把頭埋進紀弘成的懷里繼續裝睡。
紀弘成看到了,先是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可春蕊實在是不會裝,肩膀都動了,紀弘成便扶住肩膀準備把她搬起來,想要跟她交代點事情,沒想到春蕊像只貓,故意往他懷里鉆。
紀弘成無奈,只好在春蕊耳邊道
“春蕊,這次跟少爺我出來,可能會遇到危險,你要機靈點哦!”
春蕊幸福的笑著,抿了抿嘴,然后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才在紀弘成耳邊說
“傻子,我知道了!”
紀弘成一愣,這是春蕊嗎?他捧著春蕊的臉看了半天,這時春蕊啊!可是春蕊從來都沒有這樣跟他說過話,更不可能叫他傻子。
春蕊把臉一揚道
“我是翁主,我想怎么就怎么。”
紀弘成明白了,這丫頭很不安分,想過一把翁主癮呢,他無奈的搖搖頭。
紀弘成知道,這一路北上,要經過大宋地盤。以前他身居水西,不知道北方的商隊是怎么通過大宋地界的,現在他倒要看看,這些人是不是有三頭六臂。
自從賈似道跟忽必烈媾和之后,便有了幾年的和平。由于水西的崛起,帶動了西部的商業貿易,無論是大宋的,水西的,還是蒙元或者西域的商隊,都受到各方勢力的大力保護。
這當然是各方利益的需要,他們想要得到更多物資補給,在這種割據狀態下,通過大軍調運顯然不現實,于是商隊成了唯一流通的渠道。
這來之不易的流通渠道,其實是很脆弱的,一旦其中的利益平衡點被打破,便會回到大封鎖的狀態。
好在水西坊的寶貨都是硬通貨,大家都需要,大家都小心翼翼的不去打破其中的利益平衡。
商隊來到一處驛站,這出驛站由過去的官營,變成了商營。為了維護驛站的秩序,據說當地士紳大族還專門派人來管理,比如酒家的食物都是經過最可靠的商人烹飪,杜絕有人下毒或者在酒家客棧殺人越貨。
要說這條道上最受歡迎的人,那便是一水鏢局的總鏢頭胡麻子。這位胡麻子不知道是什么背景,居然能夠搞到蒙元的皮貨牛羊,也能夠搞到水西的珍品,一路上各方勢力都對他方便。
當然,胡麻子是很會來事的人,每次走貨,都會通過各種渠道給沿途勢力帶來實實在在的好處。
很多士紳大族嘗到了其中的甜頭,便紛紛表示,不愿意打仗,他們寧愿這樣的好日子永遠持續下去。無論是忽必烈還是大宋,哪一方挑起戰爭,他們都會對其恨之入骨。
當然,大宋挑起戰爭的可能性幾乎沒有,水西更不可能主動開展,于是他們心里最忌憚的就是北方。
當他們看到胡麻子一水鏢局的崛起,似乎看到了西望。胡麻子在北方如魚得水,顯然是得到燕京支持的,因此人們有理由相信,忽必烈也不會貿然發動戰爭,至少會避免保護這條對大家都有利的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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