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阿魯阿多問道
“君上,是否派人把北去的追兵調(diào)回來?”
“不!北邊要追到底,即使追到四川,也要想辦法追蹤紀(jì)弘成下落……”
阿魯阿多道聲是,心里卻打了個問號。既然君上認(rèn)為北邊的可能性要大得多,為什么還要當(dāng)著張世杰的面,斷定這就是大宋所為呢?這當(dāng)中恐怕另有原因。
趙孟頫見世杰師兄急著前往臨安,便追出來送行。二人沒有時間細(xì)談,張世杰直接道
“子昂,我走之后,你要仔細(xì)審問常義偉的那位同鄉(xiāng),看這常義偉跟蹤我,是受誰指使。查明他的死因,估計是殺人滅口。如果恩師在大宋,我在軍中有不少故交,請他們幫忙,應(yīng)該能夠打探到恩師的下落。可如果恩師不在大宋,想要找到他的去向,只能從常義偉身上找答案了。我在蒙元有些眼線,他們離蒙元高層很遠(yuǎn),可能沒什么用,不過咱們也不放棄任何線索。”
趙孟頫沒有說話,一直把張世杰送上馬才抱拳道
“師兄,你說的話我記住了,師兄一路保重。我相信恩師吉人自有天相,師兄也不要過于心急。”
二人告別,各自轉(zhuǎn)身尋找紀(jì)弘成。
刑部大牢,常義偉的同鄉(xiāng)馬亮昏昏欲睡。此時已是三更,他被從睡夢中提起來。
這位馬光長得油頭粉面,一看就是那種經(jīng)不起拷打的人。
趙孟頫吩咐道
“給他一盆水,讓他醒醒瞌睡。”
馬光一聽要潑冷水,瞌睡頓時就沒了,趕緊道
“哎別別別,官爺,要問什么只管問,小的一定據(jù)實回答。”
“我問你,你和常義偉都是跟著龐青林來的水西,怎么不走了?龐青林讓你們留下來做什么?”
“官爺,聽小的解釋,龐青林是讓咱們跟著搬運糧草,運回去后也分不到幾個血汗錢。我們倆一合計,還是當(dāng)個商人好,不如就留在水西,等淘到寶貨自己帶回去賣,才能賺大錢。于是我與常義偉在龐青林清點人馬出發(fā)后不久,就悄悄開溜從小道返回來。”
嘭的一聲,趙孟頫拍桌子,嚇了馬光一跳
“胡說八道,龐青林的運糧隊,都是從荊湖征調(diào)的,而你和常義偉,是從臨安來的吧?你們是他的隨從,而不是什么運糧苦力。”
馬光一聽,嚇得聲音顫的厲害
“冤枉啊大人,小的的確是從荊湖征調(diào)來的運糧苦力。別看我細(xì)皮嫩肉的沒什么力氣,我原本是到南路轉(zhuǎn)運使想要混個官職的,這次進(jìn)水西運糧,本也是想著來見見世面。大人,我們是臨安人不假,但我早在一年前就到的荊湖,不信,不信你可以問田二毛。”
趙孟頫一聽,這個解釋也沒什么漏洞,于是問道
“誰是田二毛?”
“田二毛是荊湖人,也是跟我們一起來水西的。他是個商人,我們都叫他田掌柜。哦對了,我和常義偉約好,在十字街口會面,一起去水西賓館找樂子。當(dāng)時我見常義偉沒到,就上了個茅廁。出來時,剛好聽到田二毛跟常義偉說話。好像是問常義偉想不想發(fā)財,具體說什么我聽不清。接著常義偉就朝王城的方向匆匆走了,我系好褲帶追出來,他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我還準(zhǔn)備埋怨田掌柜兩句呢,可田掌柜也不知去向。”
“接著說!”
“我以為常義偉臨時有事,應(yīng)該要不了多久便會回來,就在街口等他,左等右等不來,我就一個人去了賓館。官家的人找到我的時候,我還在,還在那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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