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紀弘成帶著胡麻子看寶的時候,荊湖南路發(fā)生了一件事。
龐青林拿著賈似道偽造的圣旨,到了各州府征調“軍糧”。為了趕時間,他舍棄了原先從江南西路、福建路、荊湖南路分派調運的計劃,專坑荊湖南路一家。
州官們見到圣旨,哪管百姓死活,于是橫征暴斂。龐青林短短十數日的時間,便調到了幾十萬石糧食,他眉開眼笑的給州官們分發(fā)了水西寶貨——一人一面小鏡子,便帶著在荊湖南路調集的五千大軍運送糧食入水西。
這些鎮(zhèn)守荊湖的軍隊,都不是荊湖人,在忽必烈屯兵荊湖北路的時候他們不知道躲哪兒去了,這次征糧,他們倒是相當積極。其中征糧有功者,龐青林特別準許他們參與押運糧食進入水西。
就在龐青林的運糧大隊浩浩蕩蕩,開赴黔地大山的時候,荊湖南路的幾個州府遭了秧。糧食被征調一空,眼看就要揭不開鍋的百姓們造反了,甚至有人縱火燒了州府衙門。
臨安府,一個身形頎長,容貌俊朗的中年人侯在宮門外,他知道今天多半又見不到皇上,可即使皇上不肯召見,他也要把荊湖南路的事如實上奏。
宋度宗已經很久不上朝了,今天他依然是日上三竿才起床,洗漱完畢后,便接受昨夜侍寢的宮妃們合門謝恩。
看著跪在寢殿門前的宮妃,宋度宗眉毛皺起道
“蘇公公,今天怎么這么少?是不是搞錯了?”
蘇公公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道
“皇上,已經不少了,十八個,有的都輪到兩次了。皇上,奴才已經為被臨幸的嬪妃們草擬了《起居錄》,過去的不算,光這一年,被陛下臨幸的宮妃已有兩千八百人,共三千二百次,這恐怕是千古第一呀!”
度宗聽說是千古第一,而不是千古一帝,便豁然起身,顧盼自雄道
“你這老狗,按你的說法,朕不但超過所有帝王,而且還超越了天下?”
蘇公公見度宗緊皺的眉頭舒展開,頗為得意的樣子,于是滿臉堆笑應承著,放心的讓宮妃們退去。
宮妃們剛退出寢殿,便有小宦官來稟奏
“皇上,寧海軍節(jié)度判官文天祥在宮門外侯了一早上了,見還是不見?”
度宗打了一個哈欠道
“不見不見,什么阿貓阿狗的都要來見朕,不把朕活活累死啊。”
“遵旨!”
小宦官退出寢殿,去打發(fā)文天祥去了。
文天祥等了大半天,早就被寒風吹的瑟瑟發(fā)抖,終于見到小宦官出來,便上前施禮
“祁公公,皇上是否召見?”
祁公公看起來年紀不大,服侍度宗的時日卻不短,很多王公大臣都認識他。祁公公無奈的搖搖頭道
“文大人,請回吧!”
文天祥知道,即使自己跪在宮門前三天三夜,度宗也不會召見的,于是抱拳道
“祁公公,勞煩您一件事,請公公將這份奏疏呈遞皇上,文天祥感激不盡!”
祁公公想了想道
“好吧,我?guī)湍氵f上去,皇上會不會看,咱真就無能為力了。”
在大宋,文官的地位很高,尤其宰相權勢很大,這大大擠壓了宦官們的生存空間,即使再昏庸的皇帝,宦官們也不敢糊弄,更不敢插手政事。
文天祥沒有見到度宗,嘆息一聲,只好去見太師賈似道。荊湖南路發(fā)生叛亂,在這國家危亡之際,必須盡快平息,否則后果難料。
現在的文天祥,一介武官,連朝堂的大門都進不去,何談平亂?更何況這大宋朝堂,恐怕早就長草了吧。這次叛亂的起因,就是賈似道心腹龐青林無端調運糧草所致,不找賈似道還能找誰。
這要是天災,百姓們也不至于此,可這是啊,只要上官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