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站到了長亭下,兩側閃出幾名護衛用盾牌形成了盾墻。親衛軍將領倒下后,阿哲看向了汝卡阿諾。
親衛軍本來是阿哲親自指揮的軍隊,不過他平時事務繁忙,便有副將負責日常軍務。在戰爭中,這支軍隊只有阿哲能夠調動。當然,如果不是戰爭狀態,他可以讓副手臨時指揮。
汝卡阿諾豈會不明白阿哲的想法,這是考驗他呢。汝卡阿諾當即跪下道
“君上,汝卡斗膽進言,這些人都是紀弘成水西學派的門下弟子,他們此舉不可與叛亂等同。就連汝卡也有此疑問,紀弘成究竟去哪里了?”
阿哲火帽三丈,氣的手都發抖,他指著汝卡阿諾道
“大膽,你竟敢忤逆君上,你以為孤不敢……”
阿哲本來想說,你以為孤不敢殺你?可他突然想到,剛剛施行的水西律的確不允許任何人隨意殺人,即使是水西君長也不可以。”
阿哲氣的語塞,他又想,不能殺人,那么可以罷官嗎?內閣是由阿哲組建的,他當然有權利把汝卡阿諾踢出內閣。可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做,實在太小肚雞腸了,況且,汝卡阿諾說的也是事實。
這些人確實不能等同于謀反,但他們竟敢舉著神機炮挑釁君長的親衛軍,是可忍熟不可忍。
阿哲霍然站起身,推開擋在胸前的盾牌,走到高臺上道
“現在,孤命令神機營放下武器,否則按謀逆罪提交刑部府審理定罪。”
阿哲聲如洪鐘,每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神機營的人有些動搖,不過還有一半的人態度堅決。
阿哲見自己命令效果打了折扣,氣的手發抖,他大聲道
“親衛軍聽令,包圍他們,繳械者不殺,違者……”
阿哲的“格殺勿論”還沒出口,阿魯阿多大聲喊道
“君上且慢!我等是恩師的弟子,恩師犯了何罪?如果的確有罪,我等絕不包庇,我阿魯阿多愿意為今天之事領受處罰。”
阿魯阿多原本是近衛軍將領,對阿哲也算忠心耿耿,此時他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一件流血事件上演,于是便跪下道
“君上,我們只求見恩師一面,或者知道恩師是否被害,還請君上開恩。”
仍然跪在地上的汝卡阿諾也道
“請君上開恩,放了紀弘成便可免去一場浩劫啊君上。”
阿哲原本想,只要大朝會正常進行,自己能夠順利執掌君長之位,便放了紀弘成,甚至他要繼續重用紀弘成。至于防著他一手,這是最穩妥的做法了,阿哲沒有覺得有什么不應該。
如今,這些人這么急著站出來逼宮,阿哲心中堵得慌。不殺他個血流成河,以后自己這個君長還怎么當下去?
阿哲堅硬如鐵的宣布道
“執行!”
親衛軍操著整齊的步伐,端著神機炮向神機營逼去。最前排舉起盾牌護住身,后排無數強攻硬弩張弓以待,只要一聲令下便萬箭齊發,將神機營射成刺猬。
前排沒有膛線的神機炮不足為率,倒是后排的那些硬弩,令阿魯阿多頗為忌憚。槍械的威力和射程,其實不如強弓硬弩,只不過勝在人人都可操作,而且可以迅速換彈射擊。
阿魯阿多見自己跪地請求都毫無用處,便悲哀的起身,一揮手,神機營的兄弟們嘩啦一聲便后退了數十步,各自躲進了土墻里,這是阿魯阿多事先就找好的掩體。
見到神機營兔子一樣躲起來,親衛軍的將士們臉上露出了輕蔑地微笑,繼續邁著整齊的步伐逼近。
阿哲正得意,突然感覺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頂住了自己的腰桿,回頭一看是趙鐸站到了身邊。
趙鐸表面不露聲色,似乎在恭恭敬敬的低聲向阿哲解釋什么,阿哲卻是心中大駭。這是紀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