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弘成來到這一世,雖然整天都與人打交道,但心中總有一種深深的孤獨感,尤其想念后世的親人。此時,遇見一位像極了自己家親爹的人,怎能不激動?
不過他轉瞬間就冷靜下來了,這個人像自己爹,可不一定就是,認爹終歸還是個極其嚴肅的事情。
卻是紀肇首先開口了
“敢問這位小阿哥,可是姓紀?”
紀弘成的眼淚就要流出來了,不過他克制著自己的情緒,用這一個多月訓練出來的條件反射式語言回答道
“我記不起自己的名字,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紀肇朝坐在一旁的汝卡阿諾投去問詢的目光,汝卡阿諾便簡單講紀弘成落水被救,然后失憶的事情說了一遍,紀肇才恍然大悟,目光中的慈愛更甚幾分,便回憶著當年的往事道
“九年前,大鬼主阿哲初登鬼主位,按照我水西慣例,各部落都要讓一位公子入木胯則西為質。當年,我初掌平夷邑,我們跟其他部落不同,是聯合散戶小族拼湊起來的。我紀氏一脈,流落水西,更是人丁單薄,紀肇只有幼子一枚,才六歲,也不得不送往木胯則西……”
說到此處,紀肇早已淚流滿面,他稍稍平復情緒,拭去淚水,繼續道
“為了不讓我兒失去親人照顧,我的母親要求陪伴幼子同去,也好有個照應。不料,數月之后,大鬼主派人前來催促,問為何還不送公子入鬼王城。當時我料想出事了,于是便派四路人馬沿途尋訪,大鬼主得知此事后也派人調查,終是一無所獲,我兒和老母親仿佛石沉大海……”
汝卡阿諾也不禁唏噓,感嘆一番道
“不知令公子叫什么名字?紀肇頭人可還記得他樣貌?你說九年前他六歲,那么正跟我同歲,如果他還活著,說不定已是一位能上馬殺敵的勇士了。”
紀肇看了看英武的汝卡阿諾,又慈愛的看了看紀宏成,緩緩的道
“我兒取名宏成……”
盡管紀宏成心里有準備,此話一出,他也是驚喜交加,心在突突的跳。紀宏成再也忍不住了,眼前這位父親,比后世的父親年輕了幾十歲。
他立刻感覺到,這一世也挺好,有大把的時光任由揮霍,有大好的河山任由馳騁,生命中有親人,這一切都有了色彩,他再也不是遺落異世的孤兒。
紀宏成看著這個慈愛的中年男人,深吸一口氣道
“敢問,宏成公子的身體,可有什么特征?”
紀肇一愣,然后激動的道
“先別忙,稍等片刻,稍等片刻!”
他像個孩子,一溜煙跑出了門廳。
一會功夫,他便領著個美貌的中年婦人進來,那被他拖拽著的婦人臉上有著茫然和淡淡的哀傷,嘴里說著
“像個瘋子一樣,見什么人那么急?”
當她進門的第一眼,便直接看到了紀宏成。四目相對,紀宏成就確認,這是自己的母親,年輕了幾十歲的母親。
那婦人感性得多,只是怔了一下,便沖過去,一把把紀宏成抱在懷里,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嘴里叫到
“我兒,宏成,你怎么回來的,阿媽找你找的好苦啊。”
雖然這其中各有各的酸楚,但紀宏成異世逢親人的情感,一點也不比尋子十年的紀肇夫婦弱,只是作為男子漢,他只有欣喜的流淚,把母親摟得更緊。
此時,在一旁的汝卡阿諾也懵了,本將軍是來刺探敵情的,不是你倆的送子觀音。
“唉唉,我說,紀夫人,你怎么就確認這是你兒子?這,萬一不是呢?”
紀夫人聽到這話,不樂意了,她擦了擦眼淚,然后緩緩的回過頭,一雙美目立刻像利刃一樣盯著汝卡阿諾
“哪里來的野孩子?你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