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原本就是鐵塔一般的男人,今天在張世杰看來,他更加雄沉剛勁,眼神無比堅定,多了一種壓得人透不過氣來的威嚴。
這種氣場讓張世杰很不適應,這種感覺,原本只會在面對恩師時才能感受到,難道自己是個膽小如鼠的懦夫嗎?
張世杰遞上虎符,阿哲慢條斯理的查驗過后,緩緩道
“世杰,孤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
張世杰看著阿哲的眉心,心里在猜測,阿哲究竟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阿哲很久沒有自稱孤了,難道這是要稱帝的節奏嗎?張世杰嚴肅的道
“君上請講!”
阿哲如同一頭猛獸一般,盯著張世杰的眼睛,似乎生怕錯過一絲細節
“如果——我說的是如果——孤和你的恩師起了沖突,孤命令你和你的恩師為敵,甚至讓你取而代之,你會從命嗎?”
這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讓張世杰懷疑自己是否是幻聽。他搖搖腦袋,重新問道
“你說什么?”
阿哲一字一頓的重復一遍剛才的話,張世杰聽完了,也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然后仰天大笑道
“君上,你開玩笑吧?如此不仁不義之事,世杰不信君上能夠做的出來。世杰實在是不愿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可如果君上真的要這樣做,那就只好得罪了,世杰將會視君上如寇仇,不死不休!”
此時的張世杰,胸中波瀾起伏。雖然阿哲身上有神機炮,但他有何懼哉?大不了一死。他在想,或許這是阿哲在試探自己的底線,又或許阿哲真的有這個想法,不過還在衡量自身與紀弘成之間的力量對比。
如果此刻自己態度有一絲動搖,阿哲的信心就會增加一分,說不定他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就會鋌而走險。
雖然阿哲看起來很強悍,但畢竟是四十來歲的人了,那么近的距離,如果自己突然發難,沒準還有機會制服阿哲。但他不想這么做,他想說服阿哲,讓他知難而退。
阿哲與張世杰對視良久,見張世杰的眼神無比堅定,毫不退縮,突然哈哈大笑道
“世杰,既然如此,你我二人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了。”
阿哲大手一揮,周圍的帷幔里,屏風外,數十個身手矯健的黑衣人潮水一般的褪去。張世杰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看來阿哲就沒安好心。
不過阿哲的自信還是讓張世杰吃驚不小,不愧是曾經大鬼主。
更讓人吃驚的是,阿哲拔出了腰上的配槍,遞給了身邊的隨從,讓他出去。張世杰心道,這樣一來,或許自己有機會擒賊先擒王。可是當他想到“大鬼主”三個字,便用余光看向了阿哲身后刀架上的那柄鬼頭大刀。
阿哲雖然不再是大鬼主,但多年的習慣沒有改變,每天依然在飛崖殿練刀。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面對這樣一位強悍的對手,張世杰告誡自己,一定要謹慎。
張世杰掩飾的很好,做出一副完放松下來的姿態道
“君上還想跟我談什么?”
阿哲也緩緩坐下來,眼神也和藹了很多……
兩人在春熙閣大殿談了什么,只有他二人知道。春熙閣外圍的兵將們,只知道張世杰進入大殿后,就再也沒出來。而阿哲,則像沒事人一樣,完沒有任何異常。
三天后,阿哲把木胯則西的所有事務,都交給了大總管卓日,自己帶領上千人的隊伍,如同皇帝巡游一般,浩浩蕩蕩下江南。
江南的早春,在西湖上醒來,幾只鴨子在水中嬉戲。紀弘成沿著堤岸漫步,身邊有一麗人相伴。兩人的倒影,映在水中,明麗的陽光照在他們的身上。
“傻子,以后你都不回木胯則西了是嗎?”
說話的正是阿羅,就在張世杰到達木胯則西的當天,阿羅便乘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