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帶水西秘密資料,立刻逮捕。同時,要汝卡阿諾加強邊境的盤查。”
紀弘成雖然下了這么一道命令,其實他心里一點底都沒有。賈似道躲在皇城的地下迷宮,數月之久都不被發現,更不要說出了這臨安府。
黃昏時分。
臨安東大街外圍的一處殘破民房里,一個老漢正在收拾自己的漁網,明天要出海打魚,他要提前做些準備。
就在他的背后,屋檐底下的一塊石板悄然被頂開,里面鉆出了一個馬臉腦袋,此人正是馬御醫。
他看了看,四下里無人,只隱約看到一個老頭背對著這邊,他便躡手躡腳的鉆出來。
馬御醫今天穿著一身粗布衣服,到有點像個漁民。在他身后,鉆出來一個“女人”,不是賈似道是誰?
兩人的動作,完沒有驚動老漁翁。等到兩人將石板恢復原樣,賈似道便指了指老漁翁,馬御醫會意,便朝老漁翁走去。
“老人家,我媳婦身體有點不適,可否在你這里歇息片刻,討點熱水解渴?”
老人回頭,看了看馬御醫,覺得這個人怪怪的,明明是個粗人,說起話來文縐縐的。還真有那么一群人,喜歡附庸風雅,甚至還有的人大字不識,動不動就吟詩一首,念錯幾個字自己都不知道。
老漁翁經常出海,也算見多識廣,他看得出,這個怪人一定讀過書,可能是個落魄秀才也說不定。
再看看他媳婦,長得人高馬大,雖然徐娘半老,但不像是一般的婦道人家。
“兩位自便吧,我老漢別的沒有,粗茶淡飯還是可以招待你們夫妻一頓的。”
馬御醫連連稱謝,賈似道微微欠身。
馬御醫見到老漢的漁網,好奇的問道
“大爺,您這是要出海呀?”
得到老漢的回答,馬御醫沉默了。他一身漁民的打扮,卻從來沒有出海打過魚,一旦跟著老漢聊起打魚的事,恐怕會露餡。
倒是這賈似道,不愧是大宋第一權臣,臨場應變的能力非常突出。他微笑著上前,假裝有氣無力的咳嗽兩聲道
“老大爺,我家這位,原本是個落魄秀才,如今這大宋,已經沒有了讀書人的出路,他正想學著打漁為生。不瞞大爺,我們夫妻父母都不在了,也沒有一兒半女,就想做這自由自在漁家,泛舟于江湖,了此余生。”
此番話,倒是打動了老漁翁。他這一生,鰥寡孤獨幾乎都占了,這夫妻二人好歹還互相為伴,跟他這凄涼的晚景相比較,算是好的了。
可是不知怎么,他竟然能夠從這“婦人”的眼中,看到了比他還要深沉得多的凄涼,遲暮之感更濃。
老漢心道,或許是這婦人身子有病,才給人這樣的感覺,其實“她”看上去也就四十多歲,比起自己這個六十幾歲的糟老頭子來,還有大把的好時光。
老人嘆息一聲道
“想當年,若不是我豪賭敗家,我那糟糠妻子也不會離我而去,我的女兒也跟你這般年級了。哎,我老頭也是命苦。如果你們夫妻不嫌棄,我就帶你們一起出海打魚吧!”
馬御醫大喜,連忙拱手道
“如此,多謝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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