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走下大殿,拍著納魯尼蘇的肩膀道
“放心去吧,納魯,現在大敵當前,我與紀弘成,應該擯棄前嫌,共同進退。你回新宋后,只需要把朕的意思帶到即可,至于是否回來,不著急!”
納魯尼蘇見忽必烈說出這番話,面色如常,仿佛深思熟慮一番。其實自己何嘗不想回到新宋,回到水西,可自己擔心忽必烈起疑。忽必烈的話,自然不能只聽表面意思,但任他如何琢磨,也無法猜透這位皇帝的心思。
“陛下有旨,臣遵旨便是。只是臣奏請陛下,準許臣作為密使出使新宋。”
“密使?”
“對!臣本水西彝人,當今新宋君上的確與我有師生之誼,但大部分水西舊人,都視臣為出逃要犯。雖然阿哲已經不再是君長了,但此次出使,若大張旗鼓,是挑戰阿哲舊黨的底線,能否勸說紀師與我大元合力抗擊西洋軍更未可知……”
“不必搞什么密使,此次出使新宋,就是要大張旗鼓。紀弘成能容得下兀良合臺,我忽必烈為什么不可以重用納魯尼蘇?你放心去吧,料想紀弘成不是這小肚雞腸之人。”
此時,劉秉忠開口道
“陛下,臣聽說,紀弘成很久沒有上朝了,不知道是什么緣故,微臣一直猜測,紀弘成是否還在臨安?”
“嗯,朕也聽說了。還有一種說法,紀弘成已經前往蘇祿國,不知道在和賈似道密謀什么事。無論如何,必須遣使前往新宋一探究竟。如果紀弘成避而不見,那就自然是傳言非虛。朕聽說那文天祥治國有方,即使紀弘成不在,也應該把大事托付于他,實在不行,能夠與文天祥達成共識也是可以的。”
君臣又商量了半日,這才把增援伊爾汗國,出使新宋的事定下來。
且說紀弘成住在春風閣,整日逗著圣兒玩,好不快活。
陽春三月,春光明媚,微風輕拂。
春風閣的春風,果然是名不虛傳。綠茵茵的草地上,秋千架在春風里自由擺動。春蕊笑吟吟的坐在秋千上,滿眼慈愛的看著前方。
不遠處是個搖籃,紀弘成正坐在搖籃邊的藤椅上曬太陽。搖籃里,是圣兒,他的眼睛非常明亮,正在若有所思的看著藍天,不時把他的大拇指拿到嘴里吸吮。
阿羅作為第一夫人,自然有很多事要忙。雖然這春風閣獨立于江南宮之外,大家都知道這是君上家眷的居所,但并不知道這莊園內的實際掌權人,是阿羅。
春蕊緩緩的從秋千上下來,她款款地走到紀弘成身邊
“君上,我聽說今日夫人沒有起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下人們都習慣叫阿羅做夫人,春蕊是二夫人。紀弘成卻不叫什么夫人,對兩個妻,他都稱呼他們的名字。
“春蕊,阿羅就是這樣,不愛跟你說話,其實她心眼很好,也從來沒有在我面前說過你的不是,平時沒事的時候,多關心她。”
“夫君放心,春蕊與夫人,情同姐妹。對了,不知阿羅現在是什么情況,我想去看看她。”
“應該沒什么大礙,就是有些暈暈乎乎的,還惡心想吐。”
“昨晚我們都是一起吃飯的呀,應該不是吃壞肚子。”
接著,春蕊眼睛一亮道“
“夫君,阿羅夫人會不會是有身孕了?”
紀弘成也是一愣,雖然春蕊懷孕的時候他不在身邊,但后世時他是兩個孩子的爹,自然知道懷孕的癥狀。
紀弘成看了看搖籃中的圣兒,又看了看阿羅居住的小院,倒是覺得春蕊的說法有些靠譜。
可還沒等紀弘成說話,春蕊便激動地朝阿羅的小院跑去。其實阿羅早就接受了春蕊,只是春蕊已經有了子嗣,他阿羅的肚子一直不爭氣,心里難免有些不舒服。現在聽起來阿羅像是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