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朝吳海投去了詫異的目光,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會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紀弘成倒是不以為意,示意他繼續講下去,吳海這才放心的道
“君上,弟子看來,這艘艦船,在設計上并不先進,卻有一種古樸雄渾的美感……這不僅僅是一艘船,這是一件藝術品!”
吳海搜腸刮肚,想多找些語言來形容他看到的這艘船,然而他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對這艘船的觀感,他只知道自己的心靈受到震撼。
吳海擔心自己的詞不達意,會受到紀弘成的批評。然而紀弘成自己心知肚明,如果有人問自己,這艘船與新宋的船只相比,有何優劣,自己也未必能說得出來。
紀弘成揮揮手,示意吳海退下。
這艘船似乎讓他抓住了什么靈感,然而怎么也不得要領。要說武器系統,這遠程大炮再厲害,跟導彈也無法相比;要說超大的排水量,雖然這一點可以稱之為世界之最,但是這并不實用。如果紀弘成要讓新宋的造船廠,造那么一艘大船,估計也能達到這個噸位。
這艘船設計,精巧與宏偉并存,它讓紀弘成有一種感覺,似乎這艘船有靈魂,能夠與他對話。
最終趙鐸等人也沒能給紀弘成有益的啟發,紀弘成只好下船,乘坐專車,回到勤政殿。
臨安的道路已全部鋪上了瀝青,紀弘成乘坐的是新宋最先進的汽車。就發動機的功能而言,幾乎達到了后世的造車水平,坐在車內,幾乎聽不到馬達的轟鳴聲。
美中不足的是,這個時代的音樂藝術,還沒有完全發展起來,哪怕有個cd機,那也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并不是說,這個時代的技術做不到,主要是因為軍備競賽,全民的智慧都被用到戰爭上,精神文化的創造,還沒有提上日程。
紀弘成多想剎住這軍備競賽的滾滾車輪,讓整個世界的發展,都回歸到人類的需求上來,無論是物質上的需求還是精神上的需求。
想到了精神需求,紀弘成又想到吳海的話,“那是一件藝術品”。紀弘成在心中追問,西方那位米羅,究竟存在多長時間?他一出現,就能夠設計出這么美妙的船只,竟然讓這一艘新船具有古樸雄沉之美,甚至可以稱之為一件藝術品。
原來他感覺到的,關于那艘艦船的靈魂,其實是來自米羅,來自米羅身后的一個文明世界。
還沒有回到勤政殿,紀弘成便命司機掉頭,把船開往臨安監獄的方向,那里關著數百位無敵艦隊的俘虜。
審訊室里。
紀弘成坐在椅子上,片刻之后,長著紅胡子的西洋人被帶了進來。從穿著上看,這一定是位將領。紀弘成的身邊,是一位來自意大利的翻譯官,馬可波羅的學生。
紀弘成用漢語問話,翻譯官翻譯給對面的西洋人聽。
“你在軍中擔任什么職務?”
西洋人答非所問,對翻譯官道
“看你樣子,應該是意大利人,怎么愿意為東方人當走狗?”
翻譯官一絲不茍,將這句話翻譯出來給紀弘成聽。紀弘成則對翻譯官說
“告訴他,你是水西學派的弟子。水西學派不分國界,不分東西方,有來自全世界所有國家的人。”
翻譯官如實翻譯。
俘虜一聽,先是一愣,接著便不再糾纏這個問題。因為這是事實,不容他反駁。甚至他也曾經向往東方,曾經渴望成為一名水西學派的弟子。
“我是驅逐艦艦長。”
紀弘成神色如常
“很好,聽說你見過羅馬教皇和米羅?”
“是的!”
驅逐艦艦長言簡意賅,仿佛多說一個字,都會是極大的損失。
“米羅是個什么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