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開棺?”
顧朝夕順著看過去,目光落在棺蓋上,站在原地沒有動。
裴宴輕笑了一下,手指點了點:“看看里面有沒有線索,你,難道害怕?”
他又想起顧朝夕此前的工作,眼里帶了一些執(zhí)拗。
“我只是在想,如果開棺,里面的人會不會詐尸把我們都吃了。”
顧朝夕扯了扯唇角,很是無奈地聳肩,然后朝著棺材走了過去。
秦微此時已經(jīng)看完了棺材上刻著的東西,撐著腿站了起來。
她被顧朝夕開的小玩笑惹得忍不住笑出聲來,走到她身邊時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放心吧小可愛,根據(jù)昨晚情況來看,這里的白天還是相對安全的。”
“確定白天不會有什么怪力亂神吧?”
顧朝夕回想起昨晚投在窗戶上那巨大的影子,一時間有些心顫。
秦微笑笑:“那這樣吧,我來,小可愛幫我們看著有沒有什么東西出來的。”
她說完,朝著裴宴看去,他點了頭。
兩人一人一側(cè)的緊扣著棺蓋的邊緣,合力往上一抬,一陣稀碎的木屑粉撒了下來。
顧朝夕往后退了兩步,緊緊盯著那被挪開的一絲黑色縫隙。
隨著他們用力,整個棺蓋往后劃去,棺內(nèi)也得見真容。
四壁都涂滿了紅色的漆,隨著目光超深處看去,只瞧見一副穿著灰色粗布衣的白骨。
已經(jīng)死了許久。
它的身下,似乎壓著一本冊子。
裴宴彎腰伸手從白骨身下把那冊子抽出來,拂去表面一層淺薄的灰,便露出了幾個字。
“奇聞異錄。”
“這是?”顧朝夕忍不住想起他們在山神廟找到的那一本冊子,這兩個似乎是一樣的。
秦微接過來看了看,給了個肯定的眼神:“確實是同一本,只不過里面記錄的內(nèi)容存在一些偏差。”
“這個寫的什么?”
卻見她嘆了口氣,眉心微蹙。
顧朝夕只覺得心里徒然騰起一股異樣,便聽秦微的聲音響起來。
“這里面寫著,我自小生活在這個村落,這里的每一個人都信奉山神廟里的那位娘娘,可是我從來不信她。”
“我不認為存在鬼神,在我看來,人心是最復(fù)雜的。”
“村里來了個陌生男人,他給我們宣講自由和平等,這是我從來沒有聽過的新奇的東西,但是我要嫁人了。”
“我爹說嫁人是要去求山神娘娘祝福的,從小到大女孩子都不被允許去山神廟,這一次我偷偷跟著了。”
“我看見,我爹消失在了山神廟。”
“寫到這里,后面就沒有了。”秦微指了指后面小半截的空白。
“也許是寫了的,只是被人給抹掉了。”
裴宴仔細打量著棺材里的白骨,好一會兒又開口道:“這是具男尸。”
“不是那個女兒嗎?”
顧朝夕也忍不住上前跟著打量。
白骨頭上深陷的兩個眼窩,四肢都是修長的,她總覺得這白骨似乎有生命力。
然而裴宴只是指了指盆骨:“很明顯。”
秦微看了一眼,不置可否。
三人一時間都有些沉默了。
奇聞異錄存在偏差,就表明他們需要重新認識這個故事,不能再按照之前的邏輯來思考問題。
“現(xiàn)在我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村長一家確實出事了,至于這棺材里面的人究竟是誰,還需要我們再去探索。”
顧朝夕想著,抬了抬手。
“我覺得,他可能就是我們以為的那個記錄者。”
裴宴并沒有否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