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團就算拼在一起,也終究不是床的感覺。
一覺睡醒,顧朝夕只覺得渾身上下跟被碾了一樣的難受,不是這里痛就是那里痛。
她從地上坐起來,瞧了一眼還被攥在手里的那串佛珠。
索性一抬手,將佛珠戴在了脖子上面。
抬手捶了捶自己的后腰,整個人脖子努力朝著前面伸了伸,然而身上的不適感也沒有因此減輕多少。
此時大家基本都醒了,裴宴坐起來,瞧著她這副模樣,沒忍住笑了笑。
顧朝夕抬眼瞪過去,裴宴頓時收了笑。
“好好好,我不笑了,我幫你揉揉,哪兒不舒服?”
瞧他這副上趕著認錯的樣子,顧朝夕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好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后脖子。
“肩頸不舒服。”
蒲團上睡覺,沒有枕頭,這么睡一晚,她的肩頸是真的受不了啊。
想她之前自己在家,可都是買的最柔軟的枕頭和被子。
如今進入位面,這個睡眠條件也實在太差了。
可她罵位面,罵里世界又能有什么用呢,什么都改變不了。
裴宴讓她挪了挪身子,后背對著他。
抬了手,大掌按在顧朝夕的后頸處,雙手捏著脖頸的側面,一下一下有規律地按動著。
裴宴的力道控制的很好,既不會讓顧朝夕覺得太疼,又不會覺得太輕。
總之,被他這樣按揉了一會兒,肩頸處的難受果真是消減了許多。
“去吃點早飯吧。”
秦微從地上爬起來,站在原地做了會兒舒展運動,這才開了口。
因著昨晚睡在主殿,他們今天都醒的特別早,完全就是吃早餐的時間。
“行啊。”
周佑佑舉了手,她現在是真的餓了。
或許是因為昨天晚上那會兒太緊張,消耗了不少的能量,以至于現在睡醒之后,她很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餓了。
見大家都有這個意思,索性顧朝夕抖了抖肩膀,也跟著應了聲。
“好啊。”
裴宴把手從她的脖頸上放下來,手掌輕輕地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扶著她站起來。
扭了扭腳腕,顧朝夕在原地蹦跶了兩下。
這下身上舒服了很多。
幾個人錯落著往后面的院子走,時不時地還湊一起說個話。
等幾人來到廚房的時候,除了寺廟里的幾個和尚,基本沒有其他的人。
暫且不說那些難民,總之是沒有瞧見住在后面廂房的那些人。
顧朝夕抿了唇,倒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坐在位置上有些發呆。
裴宴坐在她身側,給她倒了一杯水,輕聲問她。
“是在擔心他們的安危,還是在想今天寺廟物資的事情。”
“都在想。”她端著面前的碗喝了一口米糊,聲音很輕的回答他。
如果不是裴宴靠的足夠近,可能都沒有聽到顧朝夕剛剛說的是什么。
他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么,只是有些沉默。
畢竟如果今天沒有物資送來的話,可能剩下的幾天是有些難過的。
不過看這里的和尚似乎都沒有很著急,顯然主持在離開之前,對他們肯定有交代什么吧。
像留下了桃木劍和佛珠那樣的事情他們都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也保不齊主持還說了別的什么。
但是主動去問可能也沒什么結果,總之一切都要今天再看看了。
吃完早餐,顧朝夕就起身朝著后面的廂房位置走去。
裴宴跟在她的后面。
院子中間的那口井依然是被蓋住的樣子,看來在出事之后也沒有人再去動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