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這張實驗記錄帶回去吧,明天羅格爾回來之后,我去問問他。”
顧朝夕朝著裴宴手里的那張記錄指了一下,思考著。
羅格爾和盛威爾出去,借的理由就是取藥物方案。
不管他們取的東西到底是什么,明天一定是會回到德謨希實驗室來的。
如果是藥物方案,會給安妮娜。
如果是用來炸了德謨希的東西,也一定會明天回來安裝的。
畢竟,后天就是所謂的領導人來查看的時候了,如果她是想要毀掉實驗室的那個人,一定會連帶著上面人一起毀掉的。
所以無論如何,顧朝夕都確定,羅格爾和盛威爾明天會回到德謨希來。
想到這里,她抬眼再次朝著裴宴看過去。
兩人對視了一眼,不言而喻。
“嗯,既然實驗記錄已經找到了,我們回去休息吧。”
他把拿出來的第四區的檔案袋放回了第四區的柜子,隨后,將那份實驗記錄遞給了顧朝夕。
明明可以他自己拿著回去的,但是已經遞過來了,顧朝夕就接著了。
關了燈,一行人從第八區出來。
門口守著的那個男人已經睡著了,椅背放下來一半,幾乎是躺著的,看起來睡得還挺香的。
回了宿舍,顧朝夕把那份記錄放在了桌面上。
記錄總共不過兩頁紙,卻顯得格外的沉重。
一直到躺在了被窩里,顧朝夕還是有一點憂心忡忡的。
然而這個情緒卻說不清楚由來,只是心里明白,這些事情不是那么輕易可以抹去的。
她不記得自己是幾點鐘睡著的,只記得夜好像更深了,后來,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腦袋里面放空。
再次有意識的時候,是裴宴把她叫醒。
她睜開眼,裴宴就蹲在床前,一只手還搭在她的肩膀上面輕輕拍著她。
“朝夕,該起來了。”
她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被裴宴扶著起來的時候,整個人身上蔫蔫的,沒有什么力氣。
下意識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也沒有發燒啊?
她有些不確定,另外一只手伸過去摸裴宴的額頭,溫度好像是一樣的。
這個動作,裴宴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所以,在顧朝夕把手放下來之后,裴宴就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額頭,對比了一下兩個人額頭的溫度。
的確是沒有發燒。
確定了這一點,裴宴才松了一口氣。
見她還愣愣地坐在床上,他彎著腰問她:“怎么了?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搖了搖頭,剛睡醒的聲音還有些低低的。
“沒有啊,只是有點沒力氣,可能是睡過頭了。”
超過自身合適的睡眠時間,人就會變得有點無力,她偶爾會這樣。
但是昨晚到現在,她明明記得自己也沒有睡太長的時間啊。
還是扶著裴宴的胳膊從床上下來了,整個人有些迷迷瞪瞪地,走進衛生間去洗漱。
他不太放心,就靠在門口看著她。
萬一她一下子摔倒了,他還能立刻給她扶住。
終于洗漱完出來,又開始穿鞋。
彎著腰坐在床沿上,奈何眼前突然一陣花白,顧朝夕下意識就挺直了腰桿。
裴宴倒是沒有說什么,只是彎腰蹲下,幫著她把鞋給穿上了。
顧朝夕沒說話,等到裴宴站起來,才伸手拉住她的手。
她自己能感覺到現在的狀態不太對,害怕一會兒摔倒,就先靠著他了。
兩人之間不用說什么,該有的默契還是在的。
走出去的時候,又順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