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南從地上站起來,施了一個禮說:“兩位兄長,有禮了。”
那兩人沒有搭理他,冷冷的,如同兩只狼一樣盯著他。
陳正南只得轉過頭去,呆呆地看著外面。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有一個穿著打扮像是飯店跑堂的小二,來給兩個大漢送飯,白白的兩大海碗米飯,另有幾碗魚肉,很是豐盛。
這時,雯雨也來給陳正南送飯,自然是日常的糙米飯、咸菜和炒青菜葉,看起來顯得寒酸得多。
晚上,百家福貨棧王老板來到了蔡秀才家,蔡秀才忙請到堂屋里坐下。
王老板坐下后,呷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碗小聲說道:“蔡相公,你一定在為白天到我們客棧里,我沒有與你相見的事,怪罪于我吧?”
蔡秀才道:“哪有的事?你們做生意的人都很忙,這我是知道的。”
王老板道:“蔡相公,你還不知道新出的事吧?”
蔡秀才急問道:“又出了什么事?”
王老板道:“馮家三公子今天下午已然死了。”
蔡秀才驚叫道:“這么快嗎?”
王老板又道:“今天上午的時候,我就聽說三公子整個人已經不好了,看是保不住。”
蔡秀才有些發愣,悵然道:“這下小何的命真的是懸了。”
王老板端起面前的茶碗呷了一口茶,沉吟地道:“蔡相公,你知道我今天上午為什么在客棧里不與你相見嗎?”
蔡秀才道:“可以理解。”
王老板道:“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今后,小何的事你別問了,你也別去我那里,可好?”
蔡秀才聽了這話,又急又氣,卻一時無語。
王老板道:“這正陽城要想為小何幫忙,憑你我的關系和手里的錢財,是無論如何也辦不成的。想救他,只有用奇計。”
蔡秀才急問:“什么奇計?”
王老板卻道:“我還有些事,就先回去了。蔡相公,你也休息吧。”
王老板說完,起身就走。
蔡秀才將他送到院外,王老板拱了手,徑直去了。蔡秀才一個人在黑暗中站了許久。
第二天上午,馮家大辦喪事。
馮家大院的后堂里,正陽城商會會長馮玉良面如膏灰,雙眼失神,呆坐在太師椅上。
巡檢司衙門彭巡檢陪坐在旁邊,正陽城里有名劉、江、宋三大家分陪兩側,街道及左近村鎮市集上有名望的常舉人和一些個有頭臉的商戶、地主、財東家,四下里圍坐的,檐下站立的也有,眾人或小聲交談,或黯然無話。
這時,只聽錢莊的劉老板說道:“彭巡檢,既然這元兇就在你的牢里,斷然不可輕饒他,一定要讓他一命償一命。”
另一人和道:“只是讓他償命倒是便宜了他,他那等小民的賤命,白白讓他禍害了我們三公子,只是抵命他可賺了些,定不能讓他輕易死了。”
又有一人道:“只是,各位有所不知,如果把這件事形成公文送到壽州縣里,按照實情的話不一定能結果了他的性命。”
“這是為何?”有人問道。
那人便答道:“要知道,畢竟三公子不是在當時打架中身故,而是在打架之后多日亡故。這種情況《大盛刑典》上是有條款的,不是故意殺人,而是毆斗傷故,最后報到鳳陽府也是判不上死罪,這便是我眼下心里生氣的。”
有人接道:“不論如何,再不能讓這小子活,他得抵命。”
那人又說道:“如果要想報仇,只有在我們正陽城,非得我們自己的人要了他的命,否則的話恐怕難以實現。”
這時,座中有正陽城唯一的舉人,姓常,名鐘書,字隆文,在江西做過兩任知縣的,此時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