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秀才道:“關鍵是他傷的不是地方,脖子這地方是人身上下溝通的要道,怎么能夠不放在心上呢?這一切的一切還不都是他自己做下的孽嗎?”
陳正南搖了搖頭,嘆口氣說:“事情到了這個樣子,我也很難過。他還那么年輕,雖然當初我遇見他的時候,他那是行為不軌,可是不管怎么說他罪不當死。”
蔡秀才說:“你也不要自責,講難聽一點,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怪誰呢?歸根結底還是他自己行為不端,不潔身自好,又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
雯雨道:“這也是奇怪了,他怎么哪天就會喝醉了酒掉在茅房里呢?”
蔡秀才道:“這就叫閻王要他三更死,他便活不到三更半。我且問你,那公差讓你不要在這正陽城待下去了,你可有什么打算?”
陳正南搖搖頭說:“我從巡檢司衙門牢房走到這里,一路上也在想這個事情,還沒有想清楚我該往哪里去。”
蔡秀才嘆了口氣道:“從那公差的話音看,他也是被人安排才說的。加上你和馮家結了仇,所以,你以后自然是不能在這正陽城待下去了,至于去哪里,你要思量好。”
陳正南道:“是這樣,蔡叔叔你說得對。”
蔡秀才道:“我到現在還是有些奇怪,這馮家的人如果不點頭,彭巡檢斷是不敢把你放出來的。可是這馮家的人難道真的是良心發現,大發慈悲,才同意把你放出來的嗎?”
陳正南搖搖頭說:“我也是一頭霧水,想不到其中的原委是什么。”
蔡秀才道:“這也真是奇了怪了,忽然之間就把你抓進去,忽然之間又把你放了,一個說法也沒有。”
楊氏這時笑道:“還要什么說法?你們還想跟他們有錢有勢的人家、跟官家要一個說法嗎?小何如今能夠平平安安地回來,這不就是天大的喜事嗎?”
蔡秀才點點頭道:“是啊,誰說不是呢?我是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會解決得這么快。”
正說著,外面又傳來有人敲擊院門的聲音,雯雨忙跑到院子里問:“誰呀?”
只聽外面有人說:“是我,我是百家湖貨棧的。”
雯雨連忙跑過去開了門,只見王老板站在院門外面,手里提著燈籠,雯雨連忙請他進來,關上門引他來到堂屋里。
蔡秀才和陳正南已經聽到聲音,連忙走出堂屋迎接他到門口,寒暄著請王老板進到堂屋里,在上首坐下。
蔡秀才問道:“王老板,你是知道小何回來了才過來的嗎?”
王老板坐下點點頭,道:“是啊,我是剛聽說,就過來了。”
陳正南連忙沏了一碗茶,端到王老板面前放在小方桌上說:“王老板,請您用茶。”
王老板說:“我來這里可不是喝茶的,再說現在我也不渴。我現在在這黑咕隆咚的晚上往這里來,是為了兩件事:第一,你們可知道巡檢司衙門為什么突然把你放了出來?第二,小何你出來之后有何打算?據我所知,申家木器行已經為你結清了工錢,你想重新回到那里做一個木工,看來是不能夠了。”
見陳正南面露驚異之色,蔡秀才連忙說:“小何,你剛回來,我還沒有來得及和你說,前兩日木器社的申老板安排一個大個子把你的工錢送來了,他語言中的意思是,如果你從牢房里回來了,他們也不敢再請你回去干活了。那意思自然是他們不敢得罪馮家,所以就把你的工錢給你送來了。”
蔡秀才的老婆連忙說:“那工錢我都給你收著呢。”說著她去了里屋,很快地拎了一小包錢回來,放在陳正南面前的桌子上
王老板道:“這個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你也不要怪罪木器社的申老板,他也是有自己的難處,畢竟他是土生土長的正陽人,他在這里做生意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