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哼哼著有氣無力，但又把路清抱得緊緊的，“別說話。”

“要不去先去洗個澡？”

路清聽出他的疲憊。

“或者今天晚上就別那什么了，早點(diǎn)睡吧。”

他含糊不清，“可……我想。”

那雙手依然沒停。

但路清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他整個手掌都冰涼得很，在被窩里，即使一直觸碰著路清的肌膚，也沒有一點(diǎn)暖的跡象。

頭放在路清的脖子上，有點(diǎn)燙她皮膚。

路清轉(zhuǎn)過身，和他面對面。

沒開燈，看不清他臉。

但她聞見了酒氣，不算刺激，但也不好聞。

他悶聲問，“怎么了？”

路清回應(yīng)，“我還問你怎么了。”

她伸手去探他的額頭，果然比自己的要燙。

“怎么這么燙？你發(fā)燒了！”她把莫東手拿開，起身，開了小燈。

莫東眼睛都睜不開。

“喝了多少？”路清再次摸了摸，確定很燙，“喝了酒又受了涼，肯定會出問題。”

“今天推脫不掉，是我最老的客戶。”莫東瞇眼，從縫里看著路清，“喝了點(diǎn)紅的和白的。”

“溫度計在哪里？”

路清爬下床，四處翻。

“樓下的電視柜抽屜里。”他的神智很清楚，明顯沒有醉，只是因為體溫正升高，看著難受。

路清跑下樓，把溫度計拿上來，放在他腋下。

他勾著笑，沒說話。

路清看著時間，又再次摸他的手和腳，都冰冰涼涼的。

說明體溫還在上升期。

“如果一會兒溫度超過38.5度，我們就去醫(yī)院。”

路清在衛(wèi)生間打了一盆溫?zé)崴驖窳嗣矸旁谒~頭，等著量完溫度。

幾分鐘后，路清把體溫計拿出來。

三十九度，路清心一緊。

“已經(jīng)高燒了，溫度還在上升，我送你去醫(yī)院吧。”

路清準(zhǔn)備去穿衣服，莫東開了口，“不用，家里有藥，就在床頭柜下。”

路清拉開床頭柜，果然看見里面躺了一盒藥。

“吃一粒。”他從床上坐起來，“幫我倒杯水上來。”

路清心細(xì)。

剛走到電梯口，突然想到他喝了酒，這藥恐怕不能吃。

她又返回，對莫東說，“還是別吃了吧，你剛剛喝了酒，還是去醫(yī)院比較穩(wěn)妥……”

路清聲音漸小，因為她發(fā)現(xiàn)莫東已經(jīng)睡著了。

她再次摸了他的額頭，確實如她所說，溫度越來越高。

去醫(yī)院她一個人肯定是弄不動的。

換了身衣服，于是把藥拿去了藥店。

果然這藥喝了酒的人是不可以吃的，路清慶幸，要是給他吃了，說不定人都要嘎。

藥店的醫(yī)生又細(xì)問了情況，開了另外的藥。

等路清趕回的時候，莫東手腳也開始燙了。

她翻開被子，開始給他散熱。

又把用溫水擦他的身體。

把他叫起來喂了藥后，他又倒頭睡去。

原來莫東生病的時候也是很弱的。

他從前的強(qiáng)橫和讓路清害怕的眼神現(xiàn)在通通消失不見。

路清內(nèi)心仿佛被什么東西戳了一般。

雖然此時莫東臉色蒼白，但輪廓和五官絕美。

她好像從來沒有這樣好好看過他。

以前，除了床上那點(diǎn)事，她是真正的沒和他好好對視。

她趴在枕邊，好像一切都靜止了。

她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