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和洪曉波同時抬頭。
接著,路清的電話響了。
莫東有力的聲音在手機和門外同時傳來,“開門?!?
一霎那,路清就像找到了靠山,找到了依賴般,從沙發上彈跳起來,去開了門。
果然是莫東。
堅韌的眼神,又回來了。
路清一下朝他撞了過去,緊緊抱住他。
莫東倒是愣了愣,為她突如其來的擁抱感到……不安。
路清在張梅面前沒流眼淚,卻在見到莫東這一刻,鼻子越發的酸楚。
莫東手抬在半空,放下,又摸上路清的頭,“沒事了,我來了。”
他來了。
路清什么都不用再操心了。
他到底身體還是強壯,燒已經退了。
烏黑的眼睛里,滿是力量。
路清從不想讓眼淚流出來,一直到那淚水慢慢成河。
她什么也沒說,可他什么都懂。
進了屋,看到洪曉波和躺在床上的張梅時,他就知道他們正面臨著不知所措的境地。
在路清和洪曉波連頭緒都還沒有的事情上,他僅僅打了幾通電話。
后事辦得很簡單。
張梅生前也沒朋友,路清說過,她只是在為自己的丈夫和兒子而活。
洪曉波說,“我媽不愛熱鬧,現在她走了,我爸又不在,她更不想我們大張旗鼓,她愛面子,不愿意別人知道她和我爸鬧別扭了。”
孝子墳前萬擔灰,不如生前一碗水。
路清懂這個道理。
她生前路清都沒好好待她,死后厚葬,又有什么意義?
路清只是通知了張梅的兄弟姐妹。
而他們除了驚訝之外,好像也沒有多少的悲傷。
畢竟張梅和洪華友結婚后,她也沒怎么顧得上自己的兄弟姐妹們。
也很少走動。
所以感情就越來越淡。
路清做的,就只是這些。
莫東叫人把張梅的尸體拉去火葬場。
而后他又幫忙找了個道士,算了日子,便把張梅給埋在了公墓里了。
那幾天,路清守在張梅家,茶飯不思。
兩天三夜都沒怎么睡覺,直到張梅下葬后那一晚,路清才在沙發上湊合睡了幾個小時。
莫東那幾天很忙。
忙著辦張梅的喪事,還要忙著照顧路清。
洪曉波雖然也睡得少,但比起路清,休息的時間要多得多。
可能男人的心思都這樣。
過去了的,就過去了。
下葬第二天,莫東勸路清回瑤城。
“既然全都處理好了,你也沒必要在這里觸景生情?!蹦獤|少有的溫柔,“而且,再待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以后有機會再去見見她就行。”
洪曉波也點頭,“姐,你走吧,我在家多陪陪她老人家?!?
路清目光略顯呆滯,拿了手機給洪曉波轉了三萬塊。
“辛苦你了,洪曉波?!?
洪曉波也沒當場接,擺手道,“沒事兒,她也是我媽,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莫東收拾行李,和她一起去機場。
到了機場,洪曉波才點了接收。
路清小聲對坐她旁邊的莫東說,“謝謝你,莫東。”
“沒什么可謝的,幾個人情的事。”莫東緊握住她手,拍了拍肩膀,“要嗎?”
路清搖頭,“已經不想哭了?!?
“所以你覺得,你難受能挽回什么嗎?”
“不能?!甭非蹇嘀?,“可它就是難受,我能怎么樣啊?”
“你的身體和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