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安皺著眉頭思索了半天,搖了搖頭“不知道。用劍的那幾門,倒是有相似的劍路,但是這股劍意厚重得有些過分,那幾門的道初都不太可能有這種劍意,更遑論武極了。”
烈簡湖對方然更感興趣了。
方然一劍如練,斬開半片夜色。
輝月已經緩緩上升,藍色冷輝灑向荒野,方然這一劍更勝月色,其疾如雷,其勢如川。
厲海的一片山川終于有了變招,山川之上松濤澎湃,嘩啦啦連成一片,比雷聲也不遑多讓。
這一變招正是以松濤對江濤,以山勢對雷勢,硬碰硬的以勢壓人。
其間用意再明顯不過。
大江奔流撞在厚重的山上,即便大江最終還是沒能躲過破碎成點點水光的結局,但這一片山川終于在江濤撞擊之下震動了一瞬,厲海背后的那片山川虛影晃了晃,然后再度凝實。
方然看著那片山川和松濤,冷冷道“想打服我?”
厲海淡然道“你這樣的硬骨頭,我見得不少。以前都是直接打殺了,這次卻是要打服,多少是有些麻煩。不過骨頭再硬硬不過我的山,驚濤怒浪見了山也終究得繞著走,這樣的劍你還能出幾次?”
方然臉色不太好看。先是和那一群兇獸鏖戰一場,體力都還沒有徹底恢復就撞上了厲海這么個強者,對攻許久方然消耗更加嚴重,千劫輪回加上荒鸞振翼的消耗本就不是省油的燈,加上靈力在經脈之中運行周天,對于筋骨肌肉的壓力也絕對不小。
這樣的一劍換做是初境乃至中境的尋常道初也都能直接給斬了,如此霸烈驚艷的劍招就如厲海估計的那樣,現在的方然根本沒法無休無止地用出來。
現在這種狀況下他能斬出來這樣的一劍就已經是極限,再多一劍那都是絕無可能的。
但是方然的臉上依然沒有那種陷入絕路的絕望,他這樣泰然自若的樣子就連厲海都覺得微微有些意外。
“還有什么手段就全部用出來。你表現得越好,就越可能受器重。能得烈公主垂青的人不多,這是你三生有幸。”
方然沒好氣地回一句“我又不認識那個烈公主,你莫名其妙打過來,難道是為了給那個烈公主招駙馬?那我有什么本事,不該她自己來試?”
不得不承認的是,和小嗷待在一起的時間久了,特別是一人一龍心神相通,很多情況下的交流都是直接通過神念波動,方然的脾性也多多少少有了小嗷龍屬那種不帶著正形的影子。
放在以前他是絕無可能說出這種話來的,上輩子單身二十余載就是最好的證明。
“放肆!”
厲海連同云上堪契門幾人俱是顏色一變。烈簡湖跋扈皇城,有那個被碾成肉泥的太監作前車之鑒,縱使她姿色比皇城鳳仙樓的花魁還要驚艷,尋常人也只敢把她當成親娘一樣來對待,誰敢像方然現在這樣口吐穢言?
烈簡湖倒是無喜無悲地看著云下,顧四方在一側袖手旁觀,云淡風輕道“臣服于威勢是服,臣服于美色也是服。迷醉與癡狂都是上佳的藥,可靠性還要更勝威服一籌。”
烈簡湖燦然一笑,從云上顯露出容顏,一時間連輝月都黯然失色。
她只是饒有興致地看著方然,目光之中的一片風云變得柔和而平靜,換做任何一個人在她的目光之下都得陷進去,從此不可自拔成為烈簡湖的裙下之臣甘心為她驅策。
但方然只是冷冷看了一眼她,便將目光撤了回來。兩丈之外的厲海此刻的一舉一動比烈簡湖更讓方然關注。
烈簡湖刀眉微微一皺,眼中風云再起。
顧四方搖搖頭,示意烈簡湖稍安勿躁。
厲海陰陰一笑“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如此,那便去死吧。”
山川浮動,道韻沖擊之下四方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