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婆子剛要往外走,孟清和那嬌弱的身子忽然一陣痙攣,肚子驟然間疼了起來,“哎呦”一聲悶哼,整個人便如凋零的花瓣般栽倒在那凌亂的草堆上。
“三姑娘,這可要緊啊?”劉婆子神色驚慌,三步并作兩步地匆忙上前,伸出那雙布滿老繭且粗糙的雙手,顫抖著扶住孟清和。她的聲音里充滿了焦慮與擔憂,“三姑娘,您可千萬別嚇老奴啊!”
“不要緊,你不是都把藥換了么。”孟清和微微咬著下唇,強忍著疼痛,語氣卻平淡得仿若在談論今日的天氣。她那精致的面容此刻因痛楚而略顯蒼白,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可眼神中卻透著一種令人心疼的倔強。
劉婆子臉上的表情瞬間凝滯,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與驚訝,結結巴巴地道:“三姑娘,你、你知道?”
劉婆子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柴房那破舊的門就被猛地推開了,一股帶著塵土的風瞬間卷入屋內。
看著草垛上痛苦掙扎的孟清和,包嬤嬤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那原本慈善溫和的面容此刻滿是憤怒與擔憂,眼睛里似乎要噴出火來。
“你這個老虔婆,到底對三姑娘做了什么?!”包嬤嬤怒聲呵斥,那聲音仿若洪鐘,震得柴房里的蜘蛛網都微微顫動,“你這不知好歹的東西,竟敢加害三姑娘,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我…我沒有啊,是、是云姨娘。”劉婆子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得渾身一抖,連連擺手,神色驚慌失措,語無倫次地慌忙解釋道。她的雙腿不停地打著哆嗦,仿佛下一秒就要癱軟在地。
“云姨娘?”對于這個答案,包嬤嬤的眉頭微微一皺,眼中閃過一絲意料之中的神色,但憤怒依舊不減,“哼,她這蛇蝎心腸,做出這等惡毒之事,倒也不令人意外。”
在這孟府之中,云姨娘記恨曹夫人,早已是公開的秘密。明明都是妾室,眾人卻尊稱曹氏為夫人,而只稱她為云姨娘,孟賀堂對她的態度也總是冷淡疏離。
光是這差別待遇,就讓云姨娘心中憤憤不平了許多年。她的女兒孟清妍生得花容月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當初主君卻把江家那門極好的親事直接許給了沉默寡言、看似懦弱的三姑娘孟清和!
大姑娘孟清婉是嫡出,外祖又是位高權重的御史,將來嫁入王侯將相之家那是命中注定,誰也嫉妒不來。可她云姨娘的女兒如此出色,憑什么不能得到這門好姻緣?
后來,江家大公子被傳出有斷袖之癖,云姨娘當時還暗自得意,覺得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在為她出氣。
曹夫人不幸離世后,云姨娘本以為終于沒人能與她爭鋒。可誰能想到,一向溫順如綿羊的孟清和竟然也有了反抗的勇氣,還敢與她的寶貝女兒孟清妍起沖突!
而孟賀堂也曾直言,她云姨娘永遠比不上曹夫人。
就算爭不過一個已經逝去的人,她也絕不允許自己的女兒受到絲毫的傷害!
包嬤嬤越想越氣,怒不可遏地上前飛起一腳,將劉婆子狠狠地踹翻在地。劉婆子一個踉蹌,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你這個黑心肝的婆娘,三姑娘剛救過你兒子,你就是這么報恩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包嬤嬤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嘶啞,雙眼圓睜,仿佛要將劉婆子生吞活剝。
“我,我沒有,要是讓云姨娘知道我沒有按她的吩咐做,我也在孟府待不下去了啊。”劉婆子癱坐在地上,雙手不停地拍打著地面,嚎啕大哭起來,“是我,是我對不起三姑娘,可我也是沒辦法啊。”她的哭聲在柴房里回蕩,充滿了絕望與無奈。
“我沒事,死不了,那個藥已經被她換過了,只會拉肚子,不要命的,等我調息一下就好了。”孟清和的聲音雖然虛弱,卻帶著一種堅定。她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