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后方,顧淺淺面容氤氳在昏暗光線中,明明滅滅,唯有漆深的眸盯著房間中的混亂,眼底隱隱有怒意翻滾,又被壓下。
她越過眾人,走到門口,看著屋內(nèi)的景象,面色劇變,強裝鎮(zhèn)定的模樣呵斥:“葛嬌玉,你怎么會在我們家,又摸進我大哥的房間,你們葛家人怎地如此下作腌臜!”
這一番話,直接把葛嬌玉從弱勢的位置直接調(diào)換了,讓眾人看著葛家母女的表情都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顧淺淺說話也愈發(fā)不留情面起來:“你幾次三番糾纏我大哥,說些不知廉恥的話語,我大哥已經(jīng)避你如蛇蝎,可萬萬沒想到,你竟然能卑鄙無恥不擇手段恬不知恥骯臟下作到如此地步!”
她葛嬌玉會喊,顧淺淺嗓門也不小,這一嗓子,不止跟著進來的這些人,連院子外聚集的看熱鬧的人也聽的七七八八。
這可就有意思了。
連剛剛還在說顧謙表里不一的人也都改了口,一臉鄙夷:“那葛家閨女生的模樣也不丑,怎么好像怕嫁不出去一樣,上趕著追男人,追不上就爬床,嘖嘖,我要是有這樣的女兒,我直接打死,丟人現(xiàn)眼!”
“聽說那老李家那李強之前還去葛家提親來著,被葛家拒絕了,幸好是拒絕了,不然就這樣的媳婦,娶回家李強那腦袋不得一片綠啊。”
“要我說,這葛家分明就是看上顧家有錢了,才千方百計的讓女兒嫁進顧家,村里看上顧謙的人多了,有誰家這么不要臉,把女兒往男人床上送?”
那些議論聲絲毫沒壓低聲音,句句清晰的傳進母女倆的耳朵,聽的兩人面紅耳赤,羞憤不已。
朱氏自然不想女兒的名聲臭了,不過只要嫁進顧家,這些人說什么有什么所謂,俗話說笑貧不笑娼,等到時候她閨女成了這顧家的女主人,她看誰還敢說半句不好。
“顧淺淺,你別在那里胡說八道,分明是那顧謙欺負了我女兒,難道這事兒還能是假不成?若是他不想,我女兒還能強迫了他不成?分明是你們顧家占了便宜又不想負責,我告訴你,今兒這事兒你們顧家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們葛家決不罷休,大不了就搞到衙門去,讓顧謙去坐牢!”
眾人一聽這話,頓時都是倒吸一口涼氣,這是明晃晃的逼婚啊,若是顧家不同意,就要讓顧謙去蹲大獄。
“說到底,還是顧謙自己沒忍住,不然就算是葛嬌玉有那心也成不了事,還不是送上門的不想退出去。”
人群中不知誰說了一句,之后又對顧淺淺說:“顧大丫頭啊,不管咋說,這事是顧謙理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沒有那事你們顧家都得負責,日后都是親家了,還是把你娘和外婆叫回來,好好商量商量成親的事兒吧。”
顧淺淺看向說話那人,有些陌生,但好似也見過,是村子里人,但平日里走動甚少,若不是顧淺淺記性不錯,還真記不得這人。
趙里正這會兒臉色也不好看了,這種事情,的確是不好解決,不管是因為什么,葛嬌玉的名聲在顧家沒了是事實。
顧淺淺看著屋內(nèi)的人,就在眾人以為她會鬧起來的時候,卻是平靜的詢問:“你的意思,要讓他對你女兒負責,娶你女兒,是嗎?”
顧淺淺指著那縮在角落里,穿著衣服的男子。
朱氏聞言眸子都亮了,自認為有戲,立馬大喝一聲:“對,他必須要娶我女兒,不然我女兒日后還怎么做人?”
顧淺淺聞言,深吸一口氣:“行,不過這就是你們之間的事了,娶與不娶,與我無關。”
葛嬌玉聽到這話,立馬大喜,她唯一擔憂的,就是顧淺淺插手這件事,這個未來小姑子,太過于強勢手段狠厲,可若是她不插手,那這事兒就成了一半了!
想著剛剛男子一開始拒絕,后面因為她的主動而呼吸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