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借什么高粱米?下什么鍋?”胡玉兒翻著眼珠道,不屑與男仆廢話,抬腳就往院子里走。
“誒誒。”看門男仆追過去攔住胡玉兒,“我說胡玉兒,你這就不對了,大前天你剛借了老爺家三斗高粱米還沒還,今天又來借,我雖然不能為老爺做主,但我也得為我這份看門差事負責,我不能放任你們這些窮鬼一個個進來,現在遍地鬧饑荒,如果都這么一斗米一斗米的借出去,多大的家業也撐不住。”
“你說的我不懂,我就知道我來給宋英宗送藥來了,起來,你讓開!不然你耽誤了宋英宗的病情你擔得起嗎?”胡玉兒繼續往里面闖。
“呵,我說小胡玉兒,你小小的年紀真會編,說瞎話也不臉紅,還一套套的,我家少爺用你給送藥?”這名男仆說著張大雙臂堵住胡玉兒的去路。
“你讓開不讓開?”胡玉兒喊道。
“不讓!”男仆咧著嘴瞪著眼珠子洶道。
“好,那可是你說的。”胡玉兒心想,自己可是吃過娘烤的鹿肉,是長功力的,自己年歲雖小,但絕不怕這個狗奴才,胡玉兒舉起兩只小拳頭就向這名男奴揮去。手還沒挨到這名狗奴才,懷里衣襟里那團荷葉包裹的鹿肉從里面滾出來,滾碌碌。
“誒吆,怎么掉出來了?”
肉團一直滾到墻根,此時一只大公雞正在院內覓食,忽然見到一個怪物滾到眼前,大公雞上前,看了看,嗯,一看就知道味道不錯,剛要探頭探腦的下嘴啄食,胡玉兒已經跑過來,從大公雞嘴下面搶救出這包鹿肉,大公雞卻不干了,振翅而上,伸出爪子就向胡玉兒撲來。
呀!怎么說來著?狗仗人勢,現在是雞仗狗勢,狗就是看門狗,就是站在自己身后那名狗奴才。
胡玉兒生氣了,把鹿肉往腋窩里一夾,飛快躲開大公雞的襲擊,大公雞見到這個對手不好惹,反而激發出斗志,一炸雞毛,再次騰空撲來,胡玉兒瞅準機會,一把就把大公雞的脖子抓到,另外一只小手上去一擰,唉,大公雞立馬老實下來,雞冠子頭當即就垂下來。
胡玉兒揚起手臂把死公雞扔到了墻根,拍拍手,這才從腋窩里取出那團鹿肉,這可是未來爹爹的藥引,她一定要親手交到他的手里。
三下五除二,胡玉兒利落的解決了大公雞,這可把看門口的男仆嚇壞了,他眨眨眼,難道是自己眼花了?沒錯,確實是王秀才的閨女胡玉兒。她怎么一下子變得跟小兇神惡煞似的。這可是災年的刁民啊,都說,災年出刁民,沒錯,就連一個小孩子都變得這樣兇巴巴的,不好惹,真的不好惹。
這名男仆叫宋全,宋全一看胡玉兒這么野蠻,再不敢攔著,連忙一改臉色上前說道:“胡玉兒呀,你到底是干什么來了?”看來他確實是認識胡玉兒的,可是胡玉兒卻想不起這個人。見他開始說人話,便回道:“我不是早就跟你說了嗎?我給宋英宗送藥來了。”
“送藥,真是送藥?”
“我騙你做什么?”胡玉兒拍拍身上被大公雞弄臟的衣服。
此時里面傳出一陣女人的高聲喊叫:
“快來人!少爺又不行了,你們去叫郎中的,怎么到現在還沒來人?快去催催,看看郎中到了哪里?”隨著女人的高喊,跑出來一名老媽子,嘴里一邊回道:“唉,夫人,我這就去迎迎他們去,讓他們快點過來。”
老媽子跑到門口,正看見男仆宋全和胡玉兒在門口拉扯,上前拉住宋全的手說道:“糟了,糟了,少爺看來又不行了,剛才有東西卡住了喉嚨,摳了半天也摳不出來,現在只會翻白眼,吐白沫,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老爺又不在家,夫人快要急瘋了,到現在郎中還沒請來,小少爺要是真有個好歹,首先遭殃的就是咱們這些下人啊,你快去看看還有什么好辦法。”
宋全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