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風關外,方睿真人望著死寂的窮蒼山脈,不由得深深嘆了口氣,他最近老覺得累,每次與僵尸斗法的時間有所縮短,而在毫無生機的死氣中,打坐恢復靈氣所需的靈石卻是越來越多,時間也越來越長。作為金丹真人,他自然知道,這是生機逐漸流失,造成的后遺癥。
又該到換防的時候了吧?他暗自想著轉身回到有隱息陣隔絕的山洞中。山洞中,十幾個手握靈石,盤膝打坐的筑基修士抬頭看了他一眼,雖然有靈氣滋潤著他們的經脈,但他們眉宇間卻有著深深的疲憊之色。
十年,僵尸只用了十年的時間,磨滅了這些筑基修士原本的意氣風發,他們的戰斗時間越來越短,恢復的時間越來越長,但愿他明天能夠帶著他們順利返回鳴風城,別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這樣想著,耳畔中盡是山風嗚嗚聲,如同鬼魂的哭泣聲,今夜本該是月朗星稀的月圓之夜,可是再皎潔的月光,也難于透過那濃郁的死氣,整個窮蒼山脈標準已是死氣沉沉的鬼蜮,沒有月光打擾的夜晚,僵尸最為喜歡,他們成群結隊四處游蕩,尋覓著那些流淌著熱血的可口食物。
驀然,這些僵尸們仿佛得到了召喚,齊齊的轉頭,望向方睿藏身的山洞前的空地上,然后在領頭的銅僵一陣刺耳的嗚哩哇啦后,呼啦啦的沖向山洞前。
與此同時,漆黑的半空中閃過一道白光,一個身穿虛天宗白色道袍的女子跨步出現在山洞前的空地上。這下,僵尸們更加興奮起來,刺耳的嗚哩哇啦聲響徹整個夜空。
方睿真人的臉陡然變色,冷汗瞬間冒了出來。他甩手拋出幾塊中品靈石穩住隱息陣的同時,向前洞中十幾名筑基修士沉聲喝道“準備戰斗。”
隱息陣的品階不是特別高,只要不遇到攻擊,瞞過僵尸的鼻子不成問題,但那白衣女修距離山洞實在太近,幾百具僵尸的攻擊力一定會波及到山洞,在這種狀況下,隱息陣最多也只能堅持幾十息。
方睿真人緊緊的握著他的本命法寶驅獸索,緊張的盯著山洞外,他倒是很希望女修能帶著僵尸轉移陣地,別讓僵尸發現了他們。
然而,他卻聽到女修調侃的罵道“靠,居然掉到了僵尸群中,我今天早上是不是沒洗干凈臉,霉運跟著一起過來了!”
接著,他看到她一拍腰間靈獸袋,“吃了我這么多好東西,給我出來打架。”
再接著,一只通體漆黑的三階雛鷹出現在他眼前。不對,他用力眨了眨眼,這真的是只雛鷹嗎?作為御獸宗金丹長老,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大的雛鷹,那身軀就連成鳥鷹鳥也不及他的一半,而且此雛鷹神駿異常,烏溜溜眼睛里,沒有靈獸慣有的呆愣,展開的雙翅間,隱隱有霞光流動,飛撲而下的時候,周身風化作風刃,噼里啪啦如雨點般落了下去,那些跳僵,毛僵,甚至剛剛進階為鐵僵的僵尸,紛紛化作尸塊,到最后,那雛鷹居然還不忘丟出一張張火球符,將那些尸塊焚燒成灰燼。
方睿真人騰的一聲站起來,這可是大鵬鳥嗎?傳說中,由神獸朱雀與深海神魚結合后誕下的物種,當然傳說無從考證,但他曾在御獸宗的藏經閣中一枚古老的玉簡中,無意閱讀到這樣一段描述大鵬,又名鯤鵬。相傳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云。
他越看越覺得自己沒有看錯,這的確是大鵬鳥,而且是只只契約了平等契約的開智大鵬鳥。他緊緊攥著驅獸索的手心里,已滿是激動的汗水,下意識里恨不得立馬沖出去殺人奪寶。
但是,山洞外黑壓壓一片的僵尸,讓他躊躇著不敢跨出山洞半步,女修身上那件代表著虛天宗親傳弟子的白色道袍的袖口上,流轉七朵著七彩霞光的祥云,更讓她心中微涼,這七朵祥云可是虛天宗元嬰親傳弟子獨有的標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