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師姐其實是去查探多寶樓,對吧。”
少女清脆的聲音里帶著不贊同的責備,玉昆真君有些愣然,這世道什么時候變的?太陽可以從西邊升起,徒弟也可以教訓師尊啦!
但是,秘密查探多寶樓的底細,從多寶樓出現(xiàn)在天遠大陸上起,各大宗門就從未曾真正停止過。只因為多寶樓太神秘,實在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二來,多寶樓似乎只注重商道,從來不擴張地盤,各大宗門也只隨意的監(jiān)控著他們,并沒有派更多的人力物力去細查他們的底細而已。
這次讓清玥親自去執(zhí)行此項任務,倒也不是為了替小徒弟報仇。虛天宗掌門高徒的身份,大部分的確代表了個人的榮耀,但也有一部分代表著宗門的形象。能毫無顧忌的將一宗掌門之徒逼進了平莽大森林內(nèi)圍,這份有恃無恐的態(tài)度,擺明了根本沒將虛天宗的實力放在眼里。
睡塌之旁豈容他人鼾睡。身居高位幾百年,自然一下子嗅到了潛在的危險,防范于未然一直是掌門該做的事,之所以是清玥去調查多寶樓的底細,他相信以清玥的能力,從元嬰真君手中逃命還是不難,但小徒弟的眼神告訴他,他這一想法錯了。
他的眉心猛然狠狠的跳了下,清玥有危險幾個字,瞬間闖入他識海。
“師尊!”慕容子軒急促呼喊聲劃破凌云峰的寧靜。
顧輕羽騰的一聲跳了起來,玉昆真君更是一把抓起她,一步跨入問虛殿。
問虛殿中,清玥真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空洞洞的眼神直視著前方,宛如泥雕木塑一般一動不動。而慕容子軒正一臉焦急的蹲在她身旁,不住的往問虛殿大門口張望,雙目中有隱隱的淚光在閃爍。
玉昆真君腳一踏入問虛殿,手已撫上清玥真人的脈門,他偏愛小徒弟,但并不表示他不疼惜大徒弟。
靈氣在清玥真人的經(jīng)脈內(nèi)運轉一周后,他的臉上已罩上寒霜,他冷冷從牙縫里蹦出一個字“說。”
兩個筑基的執(zhí)事弟子雙腿一哆嗦,差點就跪倒在地。
其中略微膽大一點的一名弟子急忙上前兩步,稟報道“掌門太長老,弟子青雨峰伍斌,今日剛好是弟子與周師弟執(zhí)守山門,弟子與周師弟與往常在山門附近巡視一圈后,就發(fā)現(xiàn)清玥師叔孤零零的坐在山門前。弟子與周師弟急忙上前見禮,但清玥師叔不管弟子們怎么呼喚都不予理睬,弟子與周師弟才發(fā)覺清玥師叔不對勁,便急忙通知了慕容師兄。”
簡短的一番話,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得清清楚楚。
顧輕羽終究是沒能將在眼眶里打轉的眼淚憋回肚子里,幾天前,無意中和慕容子軒談起師姐,才知道師尊竟然派遣師姐調查多寶樓的底細,那時她便想到師姐有可能有危險。她糾結了這么多天,叩問了內(nèi)心無數(shù)遍,終于確認,她不希望師姐受傷,不愿意看到虛天宗遭受重創(chuàng),哪怕她是異世一縷孤魂的秘密,被師尊有所察覺,她還是不愿意他們出事。然而,當她鼓足所有的勇氣想提醒師尊,化神真尊豈容一個金丹小輩隨便窺探時,她的師姐已重傷而回。
“怎么樣?傷在哪里?”
隨著聲音,留在宗門里沒有閉關的元嬰真君紛紛涌入問虛殿。
“一掌重傷識海,致使元神陷入昏睡中。”玉昆真君的聲音低沉無比,顯出他心中的憤怒。
一句話,讓進入問虛殿的五位元嬰真君原本焦急的神色瞬間凝重,靜汶真君不由得望向玄同真君“首座師兄,你做得到嗎?”
重創(chuàng)識海,本屬于神識攻擊的范疇。修至元嬰初期,神識自可離體,但要形成強大攻擊力重創(chuàng)金丹中期修士的識海,還稍嫌不夠一點,所以靜汶真君才將問題拋給問虛殿中修為最高,半步化神的玄同真君。
“或可勉力一試,但精準度沒辦法拿捏到如此恰到好處。”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