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張了張嘴,發現其實自己并不知道藍心瑩說了什么,才會惹得穆簡行暴跳如雷,只能醒著頭皮問“你說啥了?”
“我和他說,在靈界,道侶之間可以彼此擁有妾和面首。”藍心瀅的語氣相當平靜,仿佛她的敘說一件與她無關的事。
白真狠狠挑了下眉,一個女修,莫名跑到男修面前說這番話,意圖不就是自薦為妾嗎!
在靈界,的確有許多道侶彼此養成大量的妾和面首,但都是高階修士養著低階修士,那有合體修士自降身份,與煉虛修士為妾的。
賤!的確夠賤!
這句話,在白真的舌尖上滾了一下,他終究沒有忍心說出來。
藍心瀅這時其實只需要一個聽眾而已,白真有沒有說話,她根本不在意。
她垂著眼瞼,繼續平靜的說道“其實我也看不起那些,為了一點修煉,自然便將自己賣了的小妾和面首,也不屑養著眾多小妾和面首的修士,美其名曰調和陰陽,加快修煉速度,其實只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而已,所以修煉萬年,我從未曾為誰心動過。
那天我或許不應該出門,也就不會遇到跟在鳴霄身后的他,雖然當時的他笑得客氣又疏離,但依然如一縷清風,吹進了我心底。
更或許,我不該跟著你們一起跳下來,但我偏偏頭腦發熱,跟著你們便跳了下來,見到了那寧愿沉淪,而不愿清醒的笑容。
我心里的渴望,便如同雜草般瘋狂生長,我本想將它們割了就算了,誰知雜草割了一茬又一茬,而且長得更快?!?
藍心瀅長長的睫毛終于顫了顫,兩滴晶瑩的眼淚無聲的滑落,滴落在衣襟上,摔成了好幾瓣。
白真的心莫名也跟著顫了顫。
他覺得自己今天奇怪極了,不由抬頭開始打量,這個不熟的女修來。
原本如細磁般的肌膚,因為憂傷,顯得有些蒼白,被長長的睫毛覆蓋住的眼睛,他記得好像是大大的杏眼,杏眼下是筆直秀巧的鼻子,以及被她已經咬破了的唇。
或許是失去了合體修士的光環,整個人看上去有幾些柔弱無助,白真的腦海里猛然想起一個聲音“這女修因該被保護?!?
白真再度為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忙收回目光道“他們之間容不下第三人,所以雜草長得再多再茂盛,你都必須把它清除掉?!?
“你心悅過顧輕羽嗎?”藍心瀅突然轉頭,用蒙著水霧的大眼睛看著他。
白真一愣,顯然沒想到藍心瀅一下子把話題轉到他身上,但他還是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道“沒有吧!”
“為什么?你們不是相處的很融洽,彼此也很信任對方?!?
“這還得從我們相識開始說起。”白真回憶了下,便將自己與顧輕羽相識的過程,撿能說的簡明扼要的說了遍。
“我對她的信任,來自一次次的生死歷練中,神獸白狐身是寶,她非但沒有向我伸手,而且一次次的救我以危難中,所以我信她的人品。”
“所以你好幸運,從一開始起便未曾動過心,也不會知道,拔除雜草的痛苦。”藍心瀅霧蒙蒙的眼睛里,露出羨慕和痛苦。
“雜草只是雜草,還沒長成參天大樹,因此還來得及?!?
“來得及嗎?我怕我會痛死。”
“慢慢來,放寬心,給自己找點事做,或許有一天你突然發現,雜草自個兒枯死了?!?
“能嗎?”
“能!”白真信誓旦旦,其實連他自己都不信。
藍心瀅卻已陷入沉默中。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道“謝謝你!也許你說的對,慢慢來,每天都努力一點,等到了東嶺鎮,我會和他們分開走,你愿意和我同行嗎?”
不行!條件反射的兩個字,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