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鄭媗再也沒有在鑫達里面遇到過他們,但是偶爾還是會在山腳見到,大家都很默契地不說話。
與顧時宴碰面有時也無法避免,但是兩人都將對方視為空氣,冷漠疏離、互不搭理。
好長一段時間內,她都過得如魚得水、無比恣意。
而顧時宴卻一直處于低氣壓,還是一如既往的和氣,跟誰說話都是溫潤謙和的,但是他們就是莫名能感覺到他不高興。
半個月后,她一路過關斬將,拿下科目三、科目四,成功拿到了專屬于她自己的機動車駕駛證。
自此,和鑫達的交易結束。
她的兩個盡職盡責的女保鏢杜蕓和方怡也回了保全公司,雇傭關系告一段落。
鄭媗并沒有選擇躺平,她每天開著家里的閑置車閑逛,車技越發(fā)熟練。
喬簡寧炫耀說,她拿到駕照后,已經(jīng)獨自開車上路了。
鄭媗想,她不能被喬簡寧壓下去太多,不然喬簡寧能拿這件事嘲笑她好幾年!
——
鄭媗的第一次叛逆很快就暴露了。
鄭泰安與秦蓉神色不虞地坐在客廳內的沙發(fā)上,兩張臉冷若冰霜地看著她。
秦蓉猛地站起來,清冷的面容上掛著壓抑不住的怒火:“鄭媗,陽奉陰違的事你干起來倒是得心應手啊!我之前一直以為你乖巧聽話,沒想到,還是看走眼了!”
這樣重的話,哪里會是一個母親對孩子說的話!
鄭泰安卻在一旁冷眼旁觀,絲毫沒有勸妻子息怒的意思,顯然是他根本沒打算給鄭媗說好話。
此話一出,鄭媗就知道,她偷偷報考的事瞞不住了,只是,被發(fā)現(xiàn)的速度遠比她計劃中的要快。
在鄭媗自己還不知道錄取結果時,他們已經(jīng)通過特殊渠道查到了她和鄭芯的錄取學校。
當然,她也沒想過隱瞞他們多久。
就算他們知道了又能如何,事情已成定局,官網(wǎng)上的志愿填報系統(tǒng)早已關閉,根本沒有可操作的余地。
至于錄取之后的風波,也刮不了多久。
他們的心思多數(shù)都在鄭芯身上,能施舍給她的很少。
而且,那些不體面的陰謀算計,他們不屑做,也沒那閑工夫去做。
即便換來一頓責罵和質問,可是一切都揭開后,鄭媗卻是松了一口氣。
甚至看到他們的憤怒時,她有一種報復般的快感,在心里的某個角落,還有一絲不真切的愉悅。
但是她不能跟他們對著來,起碼明面上不能。
鄭媗表現(xiàn)得像是干了壞事被家長發(fā)現(xiàn)的孩子般擔驚受怕,只敢小聲說話:“我喜歡博海大學。”
秦蓉冷厲的目光停在她身上:“喜歡有什么用!我記得我跟你說過,要報帝都大學,挑個體面的專業(yè),你怎么這么不聽話!”
鄭媗試圖解釋:“我喜歡建筑學,我以后想成為建筑工程設計師,博海大學的建筑學專業(yè)全國第一,全球前十,那里才是我實現(xiàn)夢想的搖籃。”
這句話是真心話。
她最想去的就是博海的建筑學,之前幾番猶豫,要不要為了讓他們滿意而妥協(xié),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她沒有必要為了涼薄的親情而放棄自己的理想。
而且,保持距離感或許對他們最好。
秦蓉從未跟她像今日這般說過如此多的話:“你需要什么夢想!你生在鄭家,哪怕少調失教,卻擁有了別人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我們給你這么多物質,只要求你乖乖聽話,能夠像芯兒一樣,不要對我和你爸爸陽奉陰違,不要做出有辱鄭家門風的事,結果你做了什么?帝都大學才是國內最高學府,你退而求其次選擇博海大學落在別人眼里就是愚蠢。”